初恋再现之约定

mingyuxin

楔子. 我很高兴有你当哥哥。
# R# Q7 J. k8 z& g: Q! X  g    十三年前

    郑孝山到达看守所时已经傍晚，经过繁琐的手续，终于把董大志接了出来。
. H$ Q) c8 n9 e: h3 K' c5 @4 b! q两个人坐在车里都没说话，董大志对这个从未见过面的爸爸没有丝毫兴趣，而郑
孝山忽然多了个儿子出来，也不比他舒服多少。

    董大志从小就知道自己是个杂种，妈也不是好人。董燕卖了淫吸毒，吸了毒
! W2 C9 x* _# a( ~3 t卖淫，虽然总说他爸有一天会接娘儿俩，但还没等到那一天，她就嗑药给嗑死了。
, P6 O0 Y; \$ ~! [那年他才十岁，但也明白自己成了没爹没娘的孤儿。这种环境长大的董大志自然
& k3 {0 j5 V1 x7 k' T( R# R学不着好，问题少年的标签自从贴到他身上就没扒拉下来过，性子越来越匪、事
情也越做越出格。直到有一天，董大志偷了舅舅的车打算卖钱。刚开出省就被警
察拦住不说，还发现车里满是空酒罐子。舅舅早想把他扔出家门，立刻向警察表
态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，他不会插手分毫。董大志虽未成年，但因为犯事儿记录
累累，而偷窃加酒驾的证据确凿，法院决定严以厉行加以处罚，判他做一年的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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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再执拗，也知道这次麻烦惹大了，终于向法官坦白父亲的名字。如果
+ Z) t& ?$ Y; ?8 E8 b, N他诚心悔过、父亲又能为他提供一个稳定良好的生活环境，法官会对判决酌情处
5 N: }1 g  [+ o! }理。警察很快联系上郑孝山，他起初根本不相信自己有这么个儿子，直到亲子鉴
% s& F! B/ i6 d6 K6 ^, {7 q# A5 R" y定出了结果，这才决定接纳董大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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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f2 d2 h5 q8 [: f    郑孝山给他的解释很简单——董燕行为放荡、谎话连篇。当年声称怀了他的
孩子时，他以为她在敲诈勒索，所以才没放在心上。董大志却知道，郑孝山不过
是因为他妈是个妓女，所以才不认自己这个儿子。如果有那么一丝心痛，董大志
# }* c- g% y6 S& a! O6 f也决定挥之脑后。当初向法官说出郑孝山这个名字也是迫不得已，那是他逃离看
守所和牢狱之灾的权宜之计。他根本没打算和这个叫郑孝山的男人有丝毫关系，
: R: ^: }* g8 j, E从郑孝山把他从看守所捞出来后的那一刻，他就在脑子里制定逃跑计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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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J- B) ]- \6 Y9 D" I8 T    “我早已结婚，我的妻子对你的消息还在适应。这对朱霞确实很突然，想来
2 _7 ?) \* e* l3 h. {你也应该理解。”郑孝山终于开口说道。

    董大志没有搭话，只是戴上耳机，将手机里的音乐声调到最大，撇着脑袋看
' p0 A# Y6 o/ `& Z0 c窗外的风景。郑孝山的老婆是人是鬼与他无关，更何况他知道这些鼻孔朝天的人
5 N. ^* H- I" A$ Q% V3 p打心眼儿里瞧不起他，朝他皱眉绕道走的多得是，加她一个也不会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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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郑孝山看着董大志消极的态度也闭嘴不再试图交谈。路上走了几乎两个小时，
郑孝山才把车子停在一栋绿树成荫的别墅门口。这座房子十全十美，白色的油漆
栅栏看起来好像每天都有人仔细擦拭，庭院中更是没有一片树叶敢随意落下。走
7 U! h& [9 i. y% Y" Y( ]进屋子，董大志万分震惊，这正是他想像中有钱人住的地方，宽敞明亮的空间，
家俱年代久远，水晶枝形吊灯散发出灿烂的光芒，似乎每个角落都有珍贵的花瓶、
雕塑或书法挂画。

    他和这样的环境格格不入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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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楼下的房间你可以随意。”郑孝山边说边带他向楼上走，来到走廊尽头的
5 O' X  B1 M' T  T  t一个房间停下来。房间的布置很简单，一张床、一个衣柜、一个书桌。即使这样，
也比董大志住过的任何地方都要宽敞和精致。郑孝山引着他进入房间，说道：
4 ]7 g3 {" l( u! N$ T“楼上都是卧室，你只能用自己的房间，这个房间带洗手间和淋浴，很方便，所
以不会有问题。”郑孝山虽然还是很客气，但语气却认真起来，‘只能’这个词
( p4 O1 Z# P, P: Z儿咬字尤其清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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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U) l0 \% D! f/ u  ^    董大志‘哼’了声，不客气说道：“放心，你这屋儿很安全，我不会偷你东
' d! w4 O# m/ ~西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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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郑孝山没有理会他的嘲讽，继续说道：“我们有个女儿，邓冰，比你小几岁，
. x" t% n) X) O  v算是你妹妹。她妈妈很宝贝她，所以任何情况下都千万不要招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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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邓冰？”董大志首先注意到的是邓冰的姓，有那么片刻以为邓冰和他一样，
都是郑孝山鬼混的产物，所以才没跟郑孝山同姓。这和对于郑孝山的存在完全不
  v0 _+ q( W1 x同，他从小就知道他爸抛弃了他们娘俩，所以这个所谓的父亲和后妈，与他而言
+ S6 |7 @' h. q/ [* `不过是陌生人，但今天他却头回听说自己有了个妹妹，并且可能和他有着类似的
经历，让他心里涌现出一种异样的感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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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m1 U% g" D) S    郑孝山想了想，还是决定解释清楚：“邓冰是朱霞和她前夫的孩子。她爸爸
是我的一个生意合伙儿人，很遗憾，在她两岁时车祸去世。”

1 r3 s( k: \0 }9 w, u    噢，所以，和他没关系。董大志顿觉愚蠢，他们怎么会一样呢？瞧这房子就
知道，他妈和他什么都没有，而她们，什么都不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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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你先收拾行李好好休息，明天我们去学校见校长，谈谈你的情况。”郑孝
; {: A  e/ f; A* S. S山看看表，朝门口走去，“我还有事，要出门一会儿，晚上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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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看着他匆匆下楼离开屋子，又仔细听了听，直到确定郑孝山开车走远，
这才拿起自己的旅行袋，打开房门朝楼梯走去。沿途他已经注意到附近有条路通
/ q# H7 c4 G9 n  F$ }) a向地铁站方向，如果小跑，大概半个小时就能到达。他得先找个地方藏起来，低
0 _0 h6 O# w( H调一段时间，等风头过去再做打算。没想到刚下了一个台阶，大门忽然被打开，
% ^) q1 K# K  n1 }董大志赶紧从楼梯退了回来，快速闪身躲到角落的阴影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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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一个中年女人首先走进来，她身材苗条，脸庞细嫩漂亮，高高的鼻梁下紧抿
着嘴唇，头发一丝不苟盘在脑后，身上穿着剪裁精致的西服外套，裤子似刀削一
样笔挺熨直，稍稍露出高跟鞋鞋跟，这个女人从骨子里透着典雅和精干。此刻她
脸色紧绷，看不出任何表情，董大志猜测这该是郑孝山的妻子朱霞。

    跟在她身后的是一个扎着马尾的小姑娘，应该是她的女儿邓冰。白色的校服
裙随着她的脚步一摆一摆，一双大大的眼睛带着稚气，脸蛋微微透着粉红，白皙
% K1 N) R8 m( w3 S' `0 `' |: v的皮肤衬着精致的五官。头发即使被发夹夹得很紧，可还是挡不住一些碎发逃出
0 L: [2 \- |$ b2 `9 w发夹四散开来。看她的身形和眉眼，不过十二三岁，刚刚上初中的样子。

. W$ J( O( C$ v1 D) d* O    朱霞将皮包放下，看向邓冰的面庞，皱着眉头说道：“不过在学校呆一个星
期，看看你都干了什么，怎么能不事先问我就去拔牙呢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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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H7 G, H% h  I" C    邓冰小心翼翼说道：“我忍了三天，已经发炎了，真得很痛啊！”

    朱霞一点儿没觉得大不了，训斥道：“消炎药还不够么，一下子就把四颗智
齿全都拔掉。你这脸型，少了后面几颗牙就会显得颧骨更高，要多难看有多难看！”

4 X$ l9 w9 X7 I6 `1 ]' D2 B. K7 f1 L    邓冰不再说话，只是坐到餐桌旁，顺手拿起篮子里一个小面包，刚下嘴就被
" @6 g  C7 ], X7 `) j她妈一巴掌拍飞出去。朱霞生硬地说：“还吃呢！要我说多少遍，长大了要有女
孩儿的样子。这会儿正是你容易发胖的阶段，一日两餐足矣，平时不能再吃零食。
你就是不打算听话么！”
3 ]. T  r% m9 P# A1 a, ]& L
% P9 F2 \# y1 `% n4 Z: z    董大志感觉到朱霞的怒火随着每一个字越烧越旺，接着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，
+ A  E4 R. ]5 W3 s4 j" s她竟然‘啪’一巴掌扇到邓冰脸上。董大志有些呆住，想了想到底悄悄退回到自
己房间，坐到书桌前，将耳机塞进耳朵里，一副正在听音乐的样子。他并没有打
开声音，而是死死盯着墙上的钟表，整整半个小时，朱霞的数落总算停下来。就
' ?  j) `$ O% d) V9 x/ d这，还多亏郑孝山推门进屋打断她。

    郑孝山看着朱霞母女的样子，早已见怪不怪。他拍拍朱霞的肩膀，息事宁人
道：“什么时候回来的，我已经把董大志接回来了，你们见过面么？”

, s! \, L% J& T/ a# M7 }3 m& y5 z* b    朱霞有些吃惊，忍不住四下看看，接着一脸厌恶地说：“这么快，不是说还
. R  V! [; l: v: U0 n要过两天么，他在哪儿？我还没看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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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郑孝山说道：“应该在自己房间，可能是戴着耳机，他没听到你们回来吧！”

    三个人推门走进董大志房间，果然看着他戴着耳机两脚翘在桌子上听音乐。
! @8 o3 W3 C1 F  t- ^4 c! H5 d郑孝山走上前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，董大志这才一副刚刚意识到屋里有人的样子。
朱霞明显松了一口气，为刚才楼下的一幕没有被他看到或听到而庆幸。

/ V2 D5 m  T& q6 E9 Y    董大志快速瞄了一眼所有人，邓冰在两个大人身后，看到董大志看向自己，
她的嘴角翘起，神情充满愉快和盼望，一点儿不像刚被朱霞训斥和扇巴掌的样子。
6 i% |6 Y8 M4 x, Z她对他做了个欢迎的手势，根本不在乎昨天董大志还是陌生人，今天是家里的不
速之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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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郑孝山为他们互相介绍后，邓冰微笑着说道：“大志哥哥好！”

9 i* z# w8 d2 N8 Q( V1 ^    还没等董大志回应，朱霞在一旁厉声打断：“别乱叫，他是哪门子的哥哥！”
接着，她毫不客气转而面对董大志，训斥道：“从今儿起好好上学，别惹事儿。
3 ~8 F) L( @* Q% O* F! Y不然，你趁早收拾东西从这屋里滚出去，烂到大街我们也不会管。”

    这是朱霞对他说的第一句话，她显然想给刚进门的董大志一个下马威。董大
! G( l7 ?+ O) v志觉得可笑，原本计划悄悄离开，现在看来完全没必要。他刚要张嘴喊回去，却
5 |7 c( d  T/ t& }看到躲在她身后的邓冰一脸紧张，抿着嘴轻轻摇头，做了个‘不要’的口型。郑
' B# M  k1 O4 E: r孝山也在这时咳嗽一声，责备地看了一眼朱霞。朱霞却根本不理，‘哼’了一声
带着邓冰转身离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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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别介意朱霞，你们以后不会打太多交道。”郑孝山看了看董大志脚边纹丝
未动的旅行袋，思索片刻继续说道：“我知道现在对你来说很不习惯，坦白说我
2 b4 {# l. \2 H6 g  h也是。可你是我儿子，我是你父亲，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。你这十七年过得一塌
+ L4 V, V' q! r4 ^+ U7 b糊涂，现在纠结谁的过错于事无补，我们眼光得往前看。你也不用想太远，就这
两三年，先琢磨琢磨自己想做点儿什么，我能帮的一定会帮。你要记住，命是自
己的，得对自己负责，我能给的也就是个条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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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A1 Y- p  ~; s    郑孝山也不指望能立刻得到儿子什么回应，说完就关上房门让他决定。董大
7 x6 G8 A/ [9 ~# p0 n8 Z志仍然没有收拾行李，只是坐着又站起来，然后又坐下，不知道过了多久，也许
中间有睡着过，再看一眼墙上的表，已经凌晨一点多。他拿起行李打开房门，四
% H2 z& i- K2 r% a5 g8 f$ N周静悄悄、阴森森的，昏暗的月光和路灯灯光从窗户洒进来，在屋里投下奇形怪
, B" X. n! S- o8 G8 r& |2 \* h状的影子，硕大的房子显得空荡荡没一点儿人气。

    董大志悄悄走下楼梯，刚穿到客厅，不远处一个细微的声音忽然响起：“大
志哥哥！”

7 R: F0 g" J7 D$ h' S    董大志吓得心脏差点儿跳出嗓子眼儿，定住身形转过身，看到邓冰坐在不远
  [6 Q0 y9 L$ t% C/ Q的吧台边。她已经换掉白色的校服裙子，穿着一件家居套头衫，手里拿着一杯水
远远看着他。

; H0 Y' |) E2 C- v( P* d# O% p    邓冰神色如常，指了指面前的点心和水果，说道：“你饿不饿？过来吃些东
8 }0 z0 t) Z4 w) v" p) N西啊！”

" C; b+ v; H. r: o    董大志僵着没动，邓冰一看叫不着他，绕过吧台走到他跟前，董大志立刻闻
8 ?# |/ N- b" I到邓冰身上散发出一股诱人的味道。不是花香，也不是香水，而是女孩子的味道，
那种经过阳光的滋润后，散发出来的鲜活、干净的香味。

  R) P  K9 w* b" l7 D8 h5 ]% X5 P    “对我妈来说，如果你和她想的不一样，那你就不如她。”邓冰首先开腔，
; Y! f! _, M/ F- J( U2 r0 r虽然这话没头没尾，但两人都知道她在说傍晚见面时的尴尬场面。“爸说接你回
* p& }2 |" e9 D; U+ }3 Y来的时候，可是吓死她了，生怕你半夜把屋里偷个底儿朝天，谋财害命什么的。
其实我妈瞎操心，你对这屋子里的东西没任何兴趣，只想一走了之。”

    邓冰没说她妈原本坚决反对接董大志回家，郑孝山也不喜欢。她虽然听不懂
两人的争论，可还是明白，爸爸现在位高权重，上上下下盯着他和他的位置的人
5 ^% i* Z( }+ ]' }! p: \( v0 G. p无数，好事儿的人早将董大志的事儿捅到公司董事局，等着看他如何处理自己的
' S. {6 D1 t7 C/ q  u  e家务事。品行上那些有的没的毛病，从来都是可大可小，就看有没有人拿出来做
, B; Z# l; Z" w1 o: Q/ |( Q文章。郑孝山深谙其道，绝不会给异己留下把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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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Q  i  h0 r) i0 t9 K    “就一年。”郑孝山向朱霞许诺，“等他成了年，怎么都好说。”

) T5 i, g" B. S: e    邓冰很是高兴，无论什么原因接董大志回家，多一个人屋里总是热闹些。不
; ~  Y& i8 B1 O- c# d过现在看来，这屋里的人除了她以外，没人这么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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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h9 r9 K* R- m* v    董大志现在还不明白这些门道，他没有接她的话，只是奇怪地看了她一会儿，
开口问道：“你这个点儿在这儿干什么？”他很怀疑邓冰会有失眠或熬夜的习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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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看他不打算说，就替他答道：“下午我看到你在楼上，我妈和我晚回来
几分钟，你就走掉了，是吧？我妈凶你的时候，你就走掉了，是吧？我这会儿没
在这里的话，你也就走掉了，是吧？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紧张，邓冰说起话来有
0 y& P- P7 E. P; t/ v些絮叨。

    董大志仍然没有回答，只是仔细看了看邓冰的面颊。邓冰有美丽的肌肤，从
: s8 ?4 w# `- _6 S" o' F眉毛到脖子都是一样的柔细白嫩。朱霞知道自己在做什么，下午的那个巴掌，既
! \& O0 L% ?, ~* g, v$ E起到巨大的威慑力，又在邓冰脸上找不着一丝痕迹。

    董大志不该问，但还是忍不住多管闲事，“你还好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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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朝他挤出一个无精打采的笑容，接着鼻子抽了抽，眼睫毛快速闪了几下。
也许是想掩饰快掉出来的眼泪，她偏偏脑袋枕在董大志的胸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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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y6 [$ O- w. Z6 j0 C9 T- r( Z    “大志哥哥，你陪我啊？”邓冰低声细语，他几乎听不见她的话，只感觉到
+ N2 q$ [0 d7 U8 D  y3 D  m& F" R她的脸在他衣服上磨蹭。她看上去那么娇小柔弱，董大志忍不住伸出手臂揽住她
的腰，把她抱在怀里。那感觉很好，好得令人心痛。想起朱霞给她的耳光，他已
是满腔怒火，可是比起她偎倚在他怀里，那种折磨根本不算什么。董大志忍不住
7 Y/ o; x) k9 }1 p, g低头亲亲她头顶上的发丝，然而屋外风吹树木的沙沙声让他迅速清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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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o& w3 U' d8 j9 o1 w7 D    董大志松开邓冰，带着她来到吧台，盯着桌子上的点心和水果，拿起一个布
丁放在邓冰手上。“你要是饿了，尽管吃。你妈只会以为是我拿的，不会打你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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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摇摇头，沮丧说道：“没关系，这么多年早已习惯。我怕的是你，受不
) i. U; R7 m( \) v5 n3 V) ?: j了我妈的气，一声不吭跑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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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t% @/ t  p* _: L( H! h) g: ?    董大志沉默片刻，最后开口：“我是走是留和他们无关。”

% a( R" H8 z' X    “那你会不会偷偷溜走呢？”邓冰坐直身体，满眼期待地看着他。

    董大志没有回应。

) I6 N# s. O6 m    邓冰把董大志的沉默当成肯定，看向他的眼睛立刻笑起来，“我们可就算约
# \6 a, q& N5 G  a4 o, r好了，你不会离开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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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想说他没和她约定任何事儿，可邓冰对着他，两片薄薄的嘴唇在笑，
) N+ t9 L% q# m长长的眼睛在笑，腮上浅浅的酒窝也在笑。

- U- S7 p( {5 {; W    “大志，我很高兴有你当哥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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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C4 _, l. W: M: F( c    他留了下来。
, m, O1 r6 ?4 H- w* t# N8 |一. 她是你亲妹妹么？
. k1 u" v, S! \; b' n' ^- i    现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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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B" ?7 q) h& g" {    电话铃声响起，董大志从睡梦中迅速清醒过来。他斜眼看看表，不过早上六
& N* E2 F1 \; h' i! f* z! X点，心头火儿顿时涌了上来，天下最可恶的事就是吵人睡觉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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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[0 q# ^* L" a* I+ }& I    “你他妈最好是有急的事儿才给我打电话！”董大志接起电话大声喊了出去，
仿佛不过瘾似的，又连带几句脏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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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来警局一趟。”电话那头的陈俊祎丝毫不为董大志的粗鲁所影响，只是慢
条斯理回道。

    “去你的，究竟什么事儿！”董大志从床上坐起来，一个柔软温暖的身躯随
. |6 c: H4 q; B) A# Y即靠过来，胳膊缠到他腰上，手掌继而向下握住他。董大志这才想起床上还睡着
+ \0 `6 m. p) c! O: |/ _周欣，她在‘麒麟’端了半年的酒瓶，看着人还识趣懂事，本来打算带回来留上
一天，好好尽兴玩玩，却没想大清早被陈俊祎的电话打断，刚才这一嗓子吵着了
佳人。

    “急不急全看你。”陈俊祎哼了一声，并没有多说。

9 R- B, W+ R% |    “事儿能惹到你头上，你该怎么办怎么办，我不管的。”虽然嘴上说着不，
6 O6 _) [9 s$ ?/ Z+ @董大志还是拨开周欣的手，下床开始穿衣服。他猜测很有可能是某个熟人被抓进
2 m+ k' V4 H: K2 c) T局子，因为知道他和陈俊祎有些交情，于是不长眼的报了他的名字。陈俊祎缉毒，
如果能惊动他，十有八九和嗑药有关，董大志最烦得就是从局子里捞人这档子事
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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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k# x& S% ?+ s, g9 t* j    “你他妈哪儿那么多废话，让你来就来。”陈俊祎烦了，换了董大志听得懂
) \7 Q. Q0 ^* l$ ~的口气说道：“晚了别怪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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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察觉出陈俊祎话语中的蹊跷，顿感大事不妙。严格说他和陈俊祎算不
( ~, w9 m0 ?; l4 H( Y- ~. n, D( }上朋友，相熟只是因为相互利用。陈俊祎虽然只是个警司，但却可以给‘麒麟’
提供保护，而他，则给陈俊祎身边一圈人找个地方花钱办事儿寻刺激，平时要是
: v# _2 |+ W$ ?4 V" o; E8 _有事儿，不过是通个电话或者相约在‘麒麟’聊，这么长时间陈俊祎还是头回叫
: C) M: ^# y  ]- D" W他到警局。

    董大志挂了电话，快速收拾停当后刚要出门，看到门口的红皮鞋才想起床上
还睡着个女人。他折回卧室猛摇两下周欣的肩膀，大声嘱咐道：“你起来后，如
. J! n2 |, g% z果我还没回来就锁门走人。”周欣睡眼朦胧点点头，翻个身把头埋进枕头，又立
4 E0 w2 d$ C  q8 k( H6 M- n4 I" y4 h刻睡了过去。

    董大志来到警局时间还早，可大厅已经繁忙起来。虽然这次是陈俊祎专程叫
7 O; R4 f$ D- t- |. r8 C* G& W他，董大志仍然选择小心谨慎。他低头快步找到陈俊祎的办公室，从窗户望进去
没看到其他人，这才放心推开门走了进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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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说吧，他妈什么事儿一大早把我叫过来？”董大志在陈俊祎桌子前的座位
坐了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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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t$ }9 [  q& {6 C    陈俊祎盯着电脑屏幕敲打着键盘，姿势都没变一下，说道：“你客气点儿会
死人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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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昨儿场子人多，最后都说散场了临时又加一局，我他妈到现在才睡了一个
小时。你说我的心情有多好！”

    陈俊祎面色松了松，放下手中的活儿，推了一杯茶到他面前，这才说出叫他
来的缘由。前一天晚上接到报案，有个舞厅发生聚众斗殴，很多人受了伤。因为
  o/ n. T' w. C& o( S同时涉及交易违禁药品，陈俊祎也跟着刑警扫场。抓回来很多人，其中一个女孩
( S# V& s& L* I# o( s儿经过调查发现是无辜受到牵连。因为她身上受了伤，原本说安排警察送她回去，
. p4 Q* ^3 W: m3 E+ W但女孩儿坚持只要放她走人就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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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听到这儿就乐了，忍不住打趣道：“哇，稀罕啊，这么多年单着，终
+ v# H: i8 a" ^: [9 v于还是春心萌动啊！”

/ ~0 h  p$ ~4 |7 t7 _7 H    陈俊祎白他一眼，“狗屁，我他妈才懒得理，有这份闲心早把垃圾场改造成
  `- `( ^; i9 [/ A8 ^8 O救济院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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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满脸无所谓，说道：“既然和你没关系，那和我更没关系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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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如果她叫邓冰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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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r; a+ c3 ]3 }. L    瞬间，董大志像被下了定似的，整个人完全僵住。他不知道感觉到什么，许
多反应在体内‘呼’得翻搅出来，担心、懊恼、着迷，还有兴奋，亦或者只是震
% W6 q; @$ K! p( q7 Y惊。这么多年过去，他已经不再幻想邓冰会再次出现在面前，不再想起她。董大
志以为他已成功把这个女人抛之脑后、忘得干干净净，因为他确实已经好多年没
有想到她，而这绝对不是刮风下雨自然而然发生的事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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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陈俊祎既警戒又饶富兴致地盯着他的面庞，点点头道：“看你的样子，应该
! q- Z: z' q3 u5 A  [4 L还记得她是谁。”

" G' m+ M) Q8 _    点滴感觉渐渐渗透回来，将董大志从震惊后的麻木渐渐刺醒——他感到一丝
恐惧，还有一股莫名的期待。他想见她吗？妈的，他不能见她。

1 L5 k; _/ R5 e+ [$ D# r9 \    陈俊祎没给他时间找到答案，接着问道：“我就一句关于邓冰，她是你亲妹
妹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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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摇摇头，并不介意陈俊祎问题里隐藏的含义。他身上那点儿事儿，陈
俊祎知道的清清楚楚。“她爸爸是郑孝山的生意合伙人，出车祸意外去世。郑孝
山娶朱霞时，邓冰已经三岁。”

: }2 R5 c& K) P4 O. Z  z! `    陈俊祎从嗓子眼儿哼了声，“这对郑孝山来说，从来不是问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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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明白陈俊祎的意思，郑孝山名声在外，睡女人方面更是没有任何顾忌，
0 |5 P7 \& o# S- J对象可以说三教九流，无论身份、地位、贫富，只要长得漂亮有牙就行。董大志
  ~0 S% X+ |$ Y' e$ ~  e的妈是最低贱的那一类代表，而他这个杂种就是郑孝山风流成性的副产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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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k5 U6 |7 Q- v* Q    “我也怀疑过，但如果你认识朱霞，就知道那是不可能的。这世界再找不到
" t9 [9 S/ n4 ?比她更正经、更清高的人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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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随你怎么说。”陈俊祎满脸无聊和不屑，他拿起桌子上的电话，“嗨，小
% ]. ~& b' }6 y+ O6 i7 w刘，昨儿夜里带回来的那批人，邓冰跟这儿已经没事儿了，你放她走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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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S# c8 S3 z# M, [- C% W8 [1 K    董大志瞪大眼睛，喊道：“你开什么玩笑，我该怎么办！”言语中竟然有着
和年龄与阅历不相符的慌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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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陈俊祎白他一眼，“你随便。总之，她从这楼里走出去后，就是被卖去窑子
" a' r; m' u5 G7 P$ C我也不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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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摇摇晃晃从陈俊祎办公室出来，感觉好像被打了一闷棍似的。他找到
0 N6 ~! B. D! D5 k0 A4 b0 P$ B+ C一个洗手间，往脸上泼了些凉水，又看看自己满脸的胡渣，破旧的套头衫和地摊
儿上买的牛仔裤。每次见到邓冰，他都是一副衣衫褴褛的落魄模样，这次也没有
例外。可是那又怎么样呢？就算他今天西服革履、一丝不苟站在她面前，现实也
不会有丝毫改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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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l( S) d& B$ X, q6 Z, w2 n    董大志不禁苦笑，无论他如何刻意忘记，其实内心那股久远的痛仍然还在，
7 w/ g# S2 B" s. d9 k伴随着许多早该死去的情绪也死灰复燃——渴望、愤怒、哀怨，还有超越这些之
! q% @' N/ V' t# K8 c上的一丝兴奋。他摸了摸眉角，那里有一道浅浅的伤痕，浅到不仔细根本看不出
6 \. t! r, P! H来，就像邓冰对他的影响，疼痛的，隐秘的，缠绵的。这么多年他小心保护着自
& T* ?  v. T5 O. B8 ~1 V' o己不受管束的心迹，可是到头来，还是陷在里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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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二. 你不记得有我这个妹妹了吧。
" `% e6 W. x) J* ]; i    现在

    邓冰的心情已经恶劣到极点，一晚上和十几个人呆在一间没窗户的大厅里，
满鼻子令人作呕的酒臭、汗臭味道不说，好不容易终于让她走人，跟着一起放出
9 D- F5 i$ q( o5 r, ?8 f: ~2 c' q来的两个猥亵老头竟然又凑上来搭讪骚扰。邓冰瞪着他们鼻翼翕张，这些家伙真
3 z4 i3 f4 V" k) }) u8 [- U! {! n* I是胆子大，晚上在大厅时就一个劲儿盯着她看，她长这么大从未受过这样的待遇。
要是那胡子老头儿再多说一个字，或那个满脸横肉的酒鬼再露出猥亵的表情，她
一定会上前抓住他们的头重重撞在一起，让他们个个人仰马翻、眼冒金星，哪怕
再被关进警察局也在所不惜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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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美女去哪儿？你身上有伤，我送你一程吧。”胡子老头儿尖着嗓子热心说
0 |& e5 _# C' g% ~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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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~# f/ n" h  o& X0 s$ `    “滚远！”

6 }4 F+ g' Q- Z* M$ S    邓冰胳膊绷紧，刚想抬手就听到背后远远一声喊叫，那俩人吓了一跳，越过
2 ?- |7 c/ L% L4 J" e邓冰肩头看过去，立刻闭嘴灰溜溜离开。邓冰很是意外，顺着声音回头，一个长
手长脚的高个子疾步向她走来。那人穿着牛仔裤和深色帆布鞋，款式简单的黑色
6 L# y3 p% S$ R, Q$ X套头衫，袖子松松挽起来，露出满是纹身的茶褐色臂膀。初夏的阳光滑过他闪闪
6 g7 N3 e( b/ e发亮的头发，让五官轮廓更显分明清晰。他看起来和以前那么像，又那么不像。

    邓冰杏眼圆睁，一瞬间想逃走又想向他奔去，可到头来什么都没做，只是定
5 R4 e- M9 t2 ]2 S5 ~7 O在原地，轻声道：“大志哥哥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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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熟悉的身影，熟悉的声音。

- {% U& n  l  ?1 y( n    或许更成熟了些，但仍然是她。董大勇忽然膝盖虚软，差点瘫倒在地，原本
: @3 E0 D7 t' d$ ?快速的脚步慢下来。他有些说不出话，甚至无法呼吸。如今的邓冰已经脱了小女
孩儿的青涩模样，透出一股性感的味道。标致的心型脸蛋，引人遐思的红唇，还
有一对勾魂慑魄的眼睛。她身上穿着一袭款式时髦的象牙色连衣裙，橘色马甲的
滚边系着一条宽腰带，虽然已经皱巴巴的，却仍然可以强调出她纤细的腰身以及
修长的腿部线条。看着她，男人就会想到火辣辣的夜晚和扭绞凌乱的床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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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等半天看董大志不说话，只是一味看着她，顿时有些紧张。她不自觉咬
0 g" W" i. c, j6 e$ I+ i& p) ]了咬下唇，发现董大志阴沉的目光追随她微小的动作，令她更加不自在。邓冰张
, [- J+ K0 [+ V/ d1 ]嘴想说话，却不知说些什么引起他的注意。最后，她好不容易挤出一个微笑，低
声细语说道：“我是邓冰啊，你不记得有我这个妹妹了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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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妈的，好像他真会忘了似的。

    董大志猛然向前一步，语气不自觉听起来有些严厉，也带有几分责难，“你
* ]+ @' g3 P8 W) W" J% k$ H/ Z4 Y他妈怎么会被带到局子里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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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突然的爆发让邓冰不由自主后退一步，好像在保护自己不让他的怒气
波及。她万万没想到多年不见，再见后董大志开口就对她发脾气。她有点儿难过，
连带着胳膊和腿上的伤口也开始痛起来。她吃不住，身形不由自主摇摇晃晃。董
' ^, d$ |1 ^* `" D/ e7 g大志一把抓住她的手臂，胳膊滑到她膝下，另一只搭在她背上，把她抱了个双脚
& ]0 w# s5 x2 [% m% e" a: h; E) A悬空。邓冰赶紧抓住他的衣服，受惊的目光迎向他难以解读的黑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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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j; P) u% R7 R7 A  l* G) i# c, w    董大志避开她的目光，大步走到车前，先把她在膝上放稳，然后拉开车门，
像扔袋面粉似的把邓冰塞在副驾座。他‘砰’关上车门，绕过车头坐上驾驶座。
1 ~0 r  h9 T, b1 K在狭小封闭的空间里，董大志比她以为的还要魁梧，尤其当他斜倚着座位，一手
挤进绷得很紧的牛仔裤里拿钥匙，二头肌顶着袖口，腿部被褪色的牛仔裤衬得及
其不自然。邓冰赶紧移开视线，从皮包里拿出纸巾默默擦了擦脸上并不存在的汗
; r9 O6 |+ n* D. P水。她其实想拿粉盒来着，早知道会看见董大志，她一定在洗手间补好妆再出来，
现在自己看上去一定糟糕透了，邓冰强忍着才能不伸手打开遮光板照镜子。

    董大志看着挡风玻璃前端，琢磨下一步该怎么办。在他将她抱起来那一刻，
! X) Q( O" B" l" J* @8 v他还觉得这是个明智的举动，毕竟她胳膊和腿上都有伤。可是一旦搂住她，一股
% b3 V( @( v# {9 |0 X2 k, v男人的占有欲澎湃而来。抱着她的感觉仍然美妙，穿着丝袜的大腿刚好在他手背
# @" d8 z  U: r/ ~& k4 C# l4 s上弯下去，薄薄的衣群透露出乍起乍落的躯体。董大志不由想起这件裙子里，隐
; E! c0 R5 z; z/ ]藏的花边内衣，还有丝绸般光润的皮肤，一股热潮瞬间从心脏涌到浑身血脉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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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暗骂一句粗话，努力摒弃对邓冰的生理反应。他一手猛地拉住排挡杆，
将车子启动起来。

* k+ M5 L7 Z/ T6 ]9 F    “啊呀！”邓冰没坐稳，嚷了一声赶紧扶住自己。

    看着邓冰小心移动身体重新坐好，董大志问道：“你的伤怎么样？需要去医
3 @2 I. O5 ]# g2 p7 `/ w$ v" U院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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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b; o0 n( n: |, \) }4 ^  v; U    “不用，你把我放到一个酒店就好。”

    董大志皱眉，“干嘛住酒店？”

    邓冰快速说道：“我身上这伤不能让妈知道，所以学校暂时回不去，家更是
不用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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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不需要再解释，董大志太了解邓冰的母亲朱霞。这个女人养尊处优，一
8 ^+ n) l* B% t' z( d; j- Q辈子没挣过一毛钱也不需要赚一毛钱。小的时候爸妈养，长大之后老公养，老公
死了再找一个老公养，所有时间都用来让自己完美无瑕。其他人没有的她要有，
其他人有的她就追求更好。女儿是她完美生活里的一件展品，一举一动、一言一
行不能有丝毫差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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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昨天晚上怎么回事儿？”要不是亲耳听陈俊祎说出来，董大志无论如何不
会相信邓冰会绞进舞厅、毒品和斗殴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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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放松下来，神情激动道出原委。她本来去参加同学的生日聚餐，坐电梯
去错了楼层，又有人守着电梯口招呼她进舞厅，开始还以为是同学改了地方，和
那些人说了会儿话才意识到岔伙儿。可这时候想走却被缠住，还被劝喝酒，她正
准备脱身，其中两个人劝着劝着互相推搡起来，没一会儿就开始拳脚相加。一场
$ J: S( ?1 @8 X9 s" N殴斗莫名其妙在她眼前爆发，不知是哪个被揍出一袋子药品，场面更加混乱，酒
瓶和杯子飞溅，她躲得算快却还是受了伤。

    “跟我什么关系都没有，警察却把我扣了整整一晚上。”邓冰义愤填膺总结
  L* |' E0 t) D, ]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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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没有接话，她的版本和陈俊祎告诉他的差不多。他大概能猜到原因，
- @! T! U! `6 l) R陈俊祎查审案子的时候看到邓冰的资料留了心，把她拘到警局也是为着安全着想。
这让董大志想起一件事儿，“你在酒店打算住多久？”

    “不知道，包扎时我问过医护人员，伤口还好，应该几天就能去掉绷带。肯
定会留下疤，不过用粉底遮遮应该问题不大。实在不行，穿长裤长袖也能应付。”

' j; q: p, `8 |. Z0 j- _$ J    “那要多少天？”董大志皱眉坚持要她给个结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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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会错了意，轻松回应道：“放心，我卡里钱足够应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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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满脸厌烦，“可不是么，你他妈什么时候缺过钱。”

  S6 y, B) X+ |7 @2 u    邓冰瑟缩一下，一脸受伤的样子，扭过脸假装看着窗户外的风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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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V6 S0 H) ^. \# G4 l2 f1 B, n. j9 m    看到她的反应，董大志的表情变了。他正要说些别的，但邓冰忽然回头，对
着他尖锐地喊道：“我如何生活、谁来付帐，都不关你事。我不在乎你的意见，
你没有权利对我阴阳怪气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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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[  p& C& n0 r0 W7 g( V, ?# a' _( e1 c    “嗨，我不是在凶你。”

    “你一直在凶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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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U# ]& b! Q5 x% t/ B3 P    他们一路再没有说话，直到董大志将车停在一个住宅小区。邓冰疑惑地看看
周围，几栋半新不旧的小高层围着一个中心花园，道路两旁零星栽着几棵小树。
虽然已经过了上班高峰，来来往往的人群仍然络绎不绝，一点儿不显得冷清。围
着小区的巷子，摆了很多卖日常生活用品的摊位，虽然看着凌乱不堪，但交通便
, [* o. \" C' t7 C$ `9 L利，下楼吃喝玩乐一应俱全，步行就可以解决大部分生活需求，很适合年轻人居
5 j% d7 ?  @% j4 H$ v; }住。事实上，从到处都是出租、招租的牌子也可以看出，住在这里的人没有多少
当地人，大部分都是从外地来的打工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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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问道：“我们在哪儿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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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我家。”看着邓冰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，董大志问：“有什么问题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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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S# |7 T* {1 y8 H6 K' l, H1 B    “你从见到我就凶巴巴了一路，没想到你竟然会邀请我来你家里。”邓冰的
. a5 @. C9 j; }, r& `面颊有些泛红，声音透着掩藏不住的惊喜，跟着董大志来家门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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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拿出钥匙，打开门示意她先进。刚迈了一步，邓冰好像撞着一面无形
* Z4 P" n0 v6 }% _5 O: K) X* e; v的墙，脚步戛然而止，让他措不及防差点儿撞到邓冰。

+ A1 ^2 i1 u& i- a2 r7 L' J& |/ \    屋子里，周欣竟然没走，不仅如此，她还当这是自己家似的，窝在沙发上一
边吃着薯片一边看着电视。

    董大志黑眸一寒，“早上不是说让你起床就离开的么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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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B/ H. y* H0 \+ b* K3 ^    周欣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邓冰，客客气气对董大志道：“我想等等你，说不
定你还要继续呢！这女孩儿看着面生，一点儿经验也没有，要不要我留下来，教
她怎么做不说，还能俩人一起伺候你。”

    邓冰顿时涨红了脸，“我……我不是……”

    董大志跨步上前，从皮夹里抽出两百块钱，连着皮包鞋子一股脑儿塞到周欣
3 P& O+ J" w9 C# S3 x手里，提起她就往门外推，然后砰把门锁住。之后他看也不看邓冰，朝卧室走去。
一边走一边说道：“酒店那种地方不适合单身女人住，这些天你呆这儿吧。这里
还算安静和方便，要买什么了楼下有个小超市，不过天黑不要出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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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s2 D0 u' ?! L  k. d1 _    “睡这儿？”邓冰看看四周，虽然这个公寓的房间不小，可明显只有一间卧
室。她的脸有些微微发烫。“但是……”她的嗓音逐渐减弱、消失，不知说什么
& _# h1 }' I. |" I4 @. F  b; ]& m) d好，也许她希望他会打断她的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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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别想歪了，我要出门。”董大志的面容紧绷、声调平板。他又恢复成刚才
8 l8 A  m! a: |* S& I* V" w! g* b! O见到她时的吓人样子，平静的脸孔和冷漠的眼神像是在他们之间筑起铜墙铁壁。
他拿出一个旅行袋开始往进塞衣服，简单收拾好后就朝门口走，直到打开门才又
+ D6 W5 P) G& w& p3 {! o' {说道：“这里有把钥匙你收好，离开后把钥匙留给隔壁的赵奶奶就好。”

    邓冰不敢相信董大志就这么把她撩在家里转身走人了，这么多年过去，他竟
# f. S( M) \- C# W. ]5 b然一点儿没变。邓冰有些泄气，刚要坐下来，想起那个高挑妖艳的女人，到底还
, ~. `5 O. k: ~$ w! S是选择退后。她扔下手袋，开始在屋内踱步。他没变，并不表示她也没变。去他
的董大志，过去也许总是被他牵着鼻子走，那是因为单纯无知，但现在完全是另
% x5 E7 b7 z; b& [4 j外一回事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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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K+ o; D4 y  H. s( Z8 u1 H! l2 j    来来回回走了几十圈，受伤的腿到底让邓冰停下脚步。她环顾房间，发现自
己竟然找不到一处能坐的地方。邓冰一脸坚决，对着空屋子大喊：“跑得那么快，
真是聪明呢！不过，这次休想唬住我，你不会得逞的！”

! G+ n9 U/ X8 h/ l    她狠狠‘哼’了声，董大志虽然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，邓冰却没有错过
他告诉她这是他家时，他眼神中迅速遮掩的讯息。或许他们多年未见，但有些事
情他没忘，就像他曾经告诉她的一样。她绝不会放弃，也绝不会乖乖地逆来顺受，
傻不拉叽受他摆布。

    邓冰拿出手机，脑子里开始飞速思索接下来的计划。与此同时，另一个小小
. S& x1 M- b1 S5 g- `8 Y  ^/ M的声音在耳边萦绕，那声音很熟悉，几乎伴随着邓冰成长的记忆，她一直想摒弃、
, C$ ^/ w/ E' e) ?, J  |. \+ v, d想遗忘，但却无能为力——他怎么就又把她甩在一边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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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\4 j; R3 ~2 k0 T    他怎么就又把她甩在一边？董大志不敢相信这是他做出来的事儿。虽然看上
) U+ E* B/ X0 P& V去他很从容，其实内心知道，自己这么做和逃跑没区别。让邓冰撞着周欣就已经
够尴尬了，他还一句解释都没有就把她单独撂家里。

# m+ {% K0 C5 h$ k( B7 ^: E# X9 f! Z    董大志第一天见到她时就和她约定不会离开，可那时年轻气盛，根本不知道
7 a* b- D; b3 d* i7 x* z承诺的是什么。虽然他从不质疑违背约定是为了邓冰着想，然而改变不了的事实
是他一次又一次走进她的生活，一次又一次狼狈离开。无论理由再冠冕堂皇，是
# R6 o3 {8 p! V3 R: L+ t4 Q" X0 y他辜负了邓冰，这一点董大志比任何人都清楚。

    他从没奢望邓冰有一天会站在他的家里，虽然寒碜简陋，但却完全属于自己。
那感觉说不上是吸引还是痛苦，总之有些受不了。跟邓冰再次相遇，打开了储存
. t& e$ [7 S% K2 M$ ~2 c" C已久的记忆匣子。距离第一次不告而别，有多长时间了？

三. 哥哥，你没事儿吧！
2 b) A" D( M6 w8 d, C    十二年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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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收了胡闹的性子，竟然真的拿起书本用功起来。寄宿学校的生活和董
1 n* b7 y  P5 Z3 h" O3 U3 L$ c大志以为的有些出入，虽然周围同学的家庭清一色非富则贵，可这会儿的男生已
经有了很强的自我意识，大家各有各的圈子，没什么人给董大志额外关注。所幸
' ^: l. v2 C% l1 j" N& B- b! D他适应力强、交际手腕不错，倒也结交了一群死党。韩道诚性格有些孤僻古怪，
他在班里品学兼优、为人彬彬有礼，可偏偏走得近的是最不入流的何宝山。平时
和韩道诚混在一起，两个人一文一武倒是配合默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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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入学没几天，就被这俩人收归旗下。韩道诚也是母亲早逝，家里只有
个医生老爹，平时忙得根本不着家，偌大的房子里大部分只有韩道诚。每逢周末
. i! r- o3 \- ?) G5 `. T或者放假，董大志在韩道诚家里混得时间反而更多些。这很容易，韩道诚只是用
/ b( s. w( W- `6 r; p2 U* {他一贯彬彬有礼的态度，诚恳认真地对郑孝山道：“郑伯伯，大志很聪明，学得
* X4 O( q' q# O2 }# W: T) J+ A快，我很乐意帮他的，您放心。”

' s0 T) g$ j( c; F  O5 A+ S- ^    郑孝山知道他和韩道诚、何宝山交好后，也没多说什么，只是私下给他一张
0 N. e6 z- Q' b3 i0 ~9 x银行卡，语重心长道：“有了朋友就需要交际，要交际就得花钱，希望你善加利
用。”

' k, A* ]/ |0 a6 q- m! ?- ?/ M3 O    董大志对于扩大朋友圈子和自己的知名度并不热衷，他留下来的唯一原因是
邓冰。不用很长时间他就明白邓冰为什么欢迎他的到来，朱霞对这个女儿若非不
4 P* W! Q; i" i理不睬就是尖锐地出言斥责，然而有外人在场时，她又一副母慈女爱的样子。因
' ?9 Y9 f1 h/ c. f4 S; a6 n+ o! z* u; G为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外人，而且还是朱霞打心眼儿里瞧不起的外人，有董大志在
家她总是比较克制。不止一次，他撞着邓冰低着头、像是在认错又像在走神，令
朱霞恼怒得忍无可忍，可又不能当着他的面训斥。

    邓冰甜美可人、心地善良，董大志乐于做她和她母亲之间的挡箭牌，给她一
点点保护。其实严格说起来他并没有多少机会看到她，两人上不同的寄宿学校，
都是到周末才回来，而回来的大部分时间，邓冰也被各种学习班占满。寒暑假时，
- e: H' \, \! H" G" x她又会被爷爷奶奶接走。董大志几乎记得每一次和邓冰见面的情形，同时内心忍
不住涌起微笑的冲动。当然，他隐藏得很好，没人能够看出他对邓冰的关心。平
时最多不带表情看看她，点点头附和或者打个照顾而已。

6 Q! x3 _1 ]( ]0 m. Y  a2 R    这样的日子怎样也算不上辛苦，然而随着时间推移，这个妹妹的存在有如芒
; l5 A3 C! A1 A4 N: X9 E! V刺在背，带给他无穷无尽、不得纾解的渴求。他在韩道诚家里呆的时间越来越多，
有时候甚至彻夜不归，就连郑孝山夫妇也习惯了他很少在家的状态。

4 P; B% U7 B4 \    端午这天放大假，董大志、韩道诚、何宝山三个人又在外玩了个通宵。他醉
" T. m" [- F! q! c; C醺醺回了家倒头就睡，睁眼儿已经下午三点。董大志懒洋洋爬起来，冲了个澡才
* O/ s3 ^# n" N. T( r觉得精神恢复过来，刚说下楼找些东西填肚子，却发现邓冰的房间门竟然是敞开
着。

4 h' V7 ]% V1 N9 _( @8 Q2 H7 h8 b    从走廊的窗户望出去，郑朱两人的车没有停在外面，家里倒是头回就他们俩
在家。董大志往邓冰房间又走了几步，听到屋里传出气急败坏骂人声。他禁不住
好奇探头瞧进屋里，邓冰没有注意身后的董大志。她身体前倾，收拢双腿跪在地
上，视线投向柜子底下，富有光泽的黑色长发几乎垂落到地上，董大志可以清楚
8 p) q3 V9 H3 x' ]2 Q8 M' \看到她从脖颈到臀部的优美弧线，苗条纤细的身形。他猜这和朱霞的功劳分不开，
$ B2 B' s" ?. f邓冰正值青春期猛涨身体，朱霞却因为她脸上的婴儿肥还没完全褪去而严格控制
她的饮食，最狠的一次一个星期邓冰都只能用苹果度日。

: _, V1 D& b4 \/ i! ]( J2 Y4 e    他故意咳嗽了一下，在门口闲聊似地问：“嗨，怎么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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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g" b1 v/ f. n3 n5 g    邓冰听到董大志的声音很是意外，中午和母亲从爷爷家回来时，她们都以为
0 _2 [3 E  P0 Y7 G0 p家里没人。最近这段时间，节假日从来不是董大志在家的点儿。

: k1 b5 p7 J9 i+ R7 }& d    邓冰蹙起柳眉道：“有麻烦了呗！”接着恶狠狠说：“年糕叼着我的钥匙藏
在柜子底下，我打不过他！”

' x/ t" s5 s. L# d! t    ‘年糕’是家里一只玳瑁猫，每天的任务就是吃喝拉撒睡。董大志笑了笑，
6 ^1 J; x" g1 C  o. c“这年糕脾气可真糟糕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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邓冰揉着手臂嗯了声表示同意，“他表达得很清楚了。”

    董大志犹豫了下，谨慎地迈腿走进邓冰的房间。这是他第一次进入二楼的其
  F& O3 ]& @0 o他房间，米黄色的房间被布置的非常女性化。邓冰有许多书和照片，墙壁上更是
( c) j$ T& Q/ }, x5 D满布各种证书和奖状。他在她旁边蹲下来，朝柜子底部看了看，然后直起腰道：
“你把他怎么了，让他这么害怕？”

    “我只是拿钥匙链在他面前晃了晃，他就以为那是他的了。”邓冰既生气又
# T7 r8 R) O; ^" \7 {委屈，可也知道不该和只猫较劲儿，她问道：“我们要怎么做？”

4 d4 C, L" H: L- k3 h( Y) N4 n8 z0 d    “处置这只猫？”董大志绷着脸，严肃说道：“我们可以宰了他，一劳永逸。”

* V  ?# }: l( C7 Y0 ^    “嗨，一点都不好笑，董大志先生。”董大志的确没有露出微笑，但邓冰感
觉他心底在偷笑。

3 a: i& Q& q5 K# ^! s# t    “我不是在开玩笑。”

8 @$ M" ?6 p! R) H    邓冰急忙挺身挡在他前面，“我会自行处理，你可以走了。”

    董大志撇了撇嘴角，道：“你用网球拍将他逼到角落，然后我可以抓住他，
把钥匙拿回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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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W0 Y2 S( ~# x! o2 f0 h$ ^    有了董大志帮忙，两人很快就制服住年糕，但董大志张开双臂把猫放开时，
) K  e- {2 V; T: c9 J7 w* B年糕的反应出人意料。他显然对被抓住非常愤怒并一心要对这个始作俑者复仇，
* N! I/ U  H% o! Y" ]- y. `. s逮着机会，快速伸出爪子往董大志眼睛划去。

4 M! z1 f4 O& v2 ^    “啊哟！”董大志半坐到地上，用手捂住眼睛，年糕得意洋洋地喵喵大叫，
; M# \8 u/ m) P: G飞速逃离。

. }: W) u- o3 E4 ^* e    “哥哥，你没事儿吧？”邓冰担忧地爬到他跟前，跨坐在他腿上，使劲儿拉
扯他捂着眼睛的手，“大志哥哥，让我看一下。”

    董大志揉着眼睛说道：“我没事。”

/ d6 ~3 i$ E3 H$ N8 Z7 i    “让我看一下。”邓冰又说了一遍，捧住他的头不让他躲避。

6 \  m6 s3 r9 n; y+ V; g    “我会把那只猫捉到，然后宰了他。”董大志喃喃道，任凭她转过他的脸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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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p7 }3 H6 i$ D  T; C. L    “你不能这样做。”邓冰温柔地检查他黑色眉头下缘的细小伤口，用衣袖轻
  _4 @4 M( a( r轻抹掉一滴血。她松了一口气，指尖滑过他的眉心一路来到下颚，轻触鼻尖笑着
说：“幸好年糕没瞄准，你的眼睛没事儿。”
! C9 B  f) c. G! s5 ^4 `
- k- V9 I6 a0 g! _" P- N    “我很高兴你觉得好笑。”董大志咕哝道，眼中疑惑退去，露出几乎像是愉
快的眼神。
" r( F6 B2 |# `2 f
    邓冰逸出更多笑声，好像冒出池塘水面的泡泡，生机勃勃、令他着迷。
. s: J  d8 }9 Q1 r# u, N# W
5 e3 ?; D: W: V& y5 A) c! V6 |    邓冰抬手，专心致志整理他的头发，起初根本没想到坐在董大志腿上与礼不
* L1 z& ^6 i' L3 j, X5 D: G合。直到她发现董大志眼眸里斑斓的黑色，以及下颚长出淡淡的胡茬时，这才意
识到离他有多近。董大志身上带着沐浴过后的清爽气息，再仔细闻一闻，还蕴含
着温暖诱人的男性味道。不仅如此，身下强壮有力的肌肉，吹拂在脸上炙热的呼
吸，都传出灼烫的体热。邓冰虽然还在上初中，但对男女之事也知道七七八八，
2 C$ x( _( ]( k2 k) ^* O无言的吸引令她大吃一惊，不禁有些仓皇失措。

    董大志凝视着她，那双独特的眼睛困惑却又充满温柔。他伸出手，缓慢地将
& B5 K/ d7 d# f她拉近，一只手搂住她的脑袋。令邓冰不解的，他把她的头压在肩上，把玩她颈
# I. ~3 i8 d6 d# M9 A/ {4 a背几绺松脱的发丝。自从第一天晚上逮着他开溜，他们就再没如此接近过。邓冰
) c; O6 O5 F$ J& m) }: O  y5 X上次就发觉她喜欢偎倚在他怀里，她像小狗般往董大志胳膊里又钻了点儿，晕晕
2 h4 e! n$ ~2 [% n5 }; n然的感觉由脊椎一路往全身扩散。
7 D* @; @5 n% r% e! l# l
3 b9 L4 B# ^" K- c! e* C/ C    当邓冰的手指梳过他的头发，董大志的呼吸随之不规律起来，一股奇异而且
沉重的感觉席卷全身。他的心脏剧烈跳动，如果声音再大一点，就称得上震耳欲
( f. E& Q1 p7 o, u2 \' T聋了。董大志既恼怒又兴奋地抱着邓冰纤细的身躯，他很容易就能翻身压倒她，
让她陷入厚厚的地毯中。然而，他强力控制自己，抓住她两只纤细的手腕放在胸
前，原本只是阻止她的碰触，却没想到手心里，邓冰的皮肤滑腻温暖，指尖甚至
可以感觉到脉搏的细致跳动。

    董大志暗骂一声，知道他不能碰她。尽管充满无可否认的吸引，邓冰毕竟仍
然未成年。他松开她的手，牢牢握住她的上臂，猛地把她从大腿上推开。董大志
觉得有些气喘，好像这么做耗费了他很大的力气。他站起身从地上捡起年糕刚才
叼在嘴里的钥匙，一言不发递还给邓冰。

    邓冰起初有些不知所措，从眼睫毛上看过去，董大勇眼底的火焰依然明亮。
. [* ~9 M) t5 t! N! ]2 _: \可刚才还是一副轻轻松松和她调笑的模样，怎么眨眼就好像变了个人，冰冷而疏
/ k( ^/ U6 @" f0 {远。她不确定地说：“嗯，我得出去。”

    “我也是。”董大志沙哑的嗓音听上去有些古怪。
6 Z2 }' ?* I0 w* j4 N: A3 F( a
! {$ W3 y0 @2 y2 \  V9 i$ ?2 ^    两人一起出了门，走在光天化日之下，董大志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有些放松。
可刚走到马路，他就突然从邓冰身边退开半步和她拉开距离。董大志注视着邓冰
8 g& b' L* M9 M2 V+ w的身后，面色有点畏怯，和以前那种无所顾忌的态度截然不同。
2 R" Q% V' |8 ]: B8 M
- z$ c& j- W: m$ }. D    邓冰纳闷着回转身子，朱霞像个幽灵般站在一株法桐前，阴沉的眼光默默望
0 v' m( p# F  M) l* R" X着他们两个人，苍白的脸上一无表情，令她看起来好像一尊被遗忘已久的雕像，
) Y+ t2 O% T5 V  Z6 I冷峻吓人。

    “妈。”邓冰规规矩矩打了个招呼，她不认为自己做错什么，但还是微微有
些脸红。
- o  q# q  q  U  P4 v
  t0 i6 @* J8 V1 V    朱霞机械地点点头，用空洞的声音说道：“快吃晚饭了！”说完她就转身回
屋。

9 X/ [. N5 H. b2 F9 X0 [; o: }+ ^    太阳已经下山，天边仍然绯红一片，朱霞瘦长的影子在晚霞照耀下向前移动，
给人一种妖异怪诞的感觉。

3 |' C/ N: C# t    “你快点儿回去吧！”董大勇的声调显得有些无精打采，眼睛里有抹深思的
神情，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。
0 D6 d" L: j. R2 N4 I
    果然，当天晚上邓冰被接回爷爷家，董大志随后被传唤到郑孝山的书房。朱
* T0 b: B7 T5 T: B霞坐在他旁边，不急不徐缓缓说道：“听说你在学校混得不错，成绩上升很快，
还交了很多朋友。你很像郑孝山的儿子，聪明、执着，只要有你老子一半的手段
# C  P, B/ t* B# ?& U3 i/ K和心思，将来衣食无忧不是问题。讨了他的欢心，再有他的资金和资源，说不定
2 J5 g. H! m: _4 t$ W8 v也能做出份事业。”

    董大志看看坐在一边的郑孝山，他平静如水，脸上没有丝毫表情。董大志知
) {( A8 ~5 e$ ^+ I+ p" q- c: e道无论这场谈话的目的如何，郑孝山都选择站在朱霞一边，用沉默表示对她的支
持和接受。明白自己将不会得到郑孝山任何帮助，董大志也不再维持小心翼翼的
0 h& c5 N+ p( B5 F% s7 r态度，非常干脆地说道：“我他妈才不在乎他的钱和狗屁资源！”
+ M. S* O) E+ c8 U" N6 p9 Z
    “你他妈只能在乎他的钱和狗屁资源！”朱霞立刻吼斥回去。
5 b! F; R% W6 I
    她的这一吼顿时让董大志惊住了，自从第一天的羞辱之后，朱霞对他的态度
) [# I9 Q) u! u0 F都是漠视和冷淡，这还是头一次又将全副注意力放在他身上，甚至失态飙出脏话。

4 \8 n" V# J8 U9 ~+ s    朱霞显然还没说完，一个字一个字恶狠狠道：“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
, X7 ]: v. C5 d4 L; a  t: _" W算盘，现在就清清楚楚告诉你，离我女儿远远的，你碰都不能碰，不，你想都不
能想。你就算在这屋里住的时间再长、成绩再优秀、前途再光明，你也不过是件
/ h/ z' C, w3 u& F. X1 R我们捡回来的垃圾，一个妓女的私生子！你一无所有，劣迹斑斑，必须靠郑孝山
的保护才能免于牢狱之灾。你给我记清楚，我女儿绝对不会和你在一起。”
* T1 M( @: z+ P9 O
    那一瞬间，董大志恍然大悟，原来朱霞知道！他对邓冰有过很多想法，但是
* U& e  _& B3 g2 u$ G5 y; W; x没有一个与未来有关。拥有邓冰的愿望不可能成真，根本不在考虑范围内。他心
知肚明，一切深入接触都会以灾难告结，但那消除了不了董大志对她的渴望。从
见到邓冰的那一刻起，他就想要她，强烈的渴求仿佛从肌肉的每个毛孔散发出来。

    他想要她，又想要更多。

: e  R8 J0 R! G  [9 I' B/ H    无论希望再渺茫，董大志觉得总是要试试才对得起这份心思。他不笨也愿意
4 [! V4 T8 V8 O改变，从住进这栋房子的第一天起他就在观察郑孝山和朱霞的生活。他想等邓冰
- L+ x, l8 E; y. O2 ^/ M& \" |. t长大，等自己长大。郑孝山给朱霞的，他也可以给邓冰。董大志小心隐藏他的心
思，尤其在郑朱两人面前。他本以为这是很容易的事儿，毕竟他们从未正眼看过
; N2 I& U, l0 C6 M( }他，要么把他当成背景，要么对他故意视而不见，董大志为此常常暗自庆幸。
( N$ @8 t( i$ k
) c* l3 b; c7 v& u9 u    然而，他错得不能再错。朱霞和郑孝山都是已经聪明成精的人物，他一个十
5 V% K, U- s2 z) M  O几岁的毛头小伙儿怎么可能能在他们面前藏住他的秘密，更不可能有他们玩手段
5 Z  U, e9 R5 K和心机的水平。朱霞训斥完后，随即要求他回房间收拾行囊，接着郑孝山带着他
3 b: P1 b1 W2 j9 c$ U& X, }离开，他甚至没有机会和邓冰说再见。

    郑孝山已经安排好一个学校附近的小公寓让他居住，里面家俱一应俱全。董
+ }8 O' ^5 \, {9 Q) g大志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好这一切，想来有钱确实好办事。

, ]0 v& v: M: Y( S) F) k    安定下来后，郑孝山这才开口问道：“嗯，关于邓冰，你没碰过她吧？”

    董大志还没从朱霞的训斥中回过神，乍一听郑孝山的问题，他才猛然抬头，
( g* _% u1 _- c2 v( L  ~“你说什么？”
5 Y( s# N$ T6 m- B: _* @% I
  H' _: V) s+ w$ c. O  A3 m    郑孝山好笑地说：“这有什么吃惊的，我早就看出你喜欢她。”

    董大志有些泄气，“我不知道那么明显。”

) E7 c+ l* g& |0 f    “对我而言吧，别忘了我是做社交网络大数据的，靠的就是玩弄人们的感情
赚钱。”郑孝山停顿一下，追问道：“怎么样？”

    “没怎么样！”董大志看着窗外，无奈承认，“可是我喜欢她，谁能不呢？”

, d. {# g- _" Y( E' Q    郑孝山点点头，一副安慰的语气说道：“记得才接你回家时，我让你琢磨想
要点儿什么，邓冰这选择其实不错，我并不反对，但朱霞对你偏见太深，这条路
0 J2 @0 c! O, l4 g# \看来行不通。不过，碰不着就碰不着了，也别泄气，外面多的是邓冰这样的女娃
# e. Q  e- ]+ N0 Q& W% S3 z儿。照你现在的努力和情况，即使没有邓冰，以后找个和邓冰差不多的，也不会
, q2 r1 o1 M3 e0 q6 ]% Y是难事儿。”
: ]# t7 S. h) f0 h
9 Q, J! V" e5 r' \6 C! ~  m    董大志这会儿已经了解这个称之为父亲的人，郑孝山对他没有感情可言，更
" i  ?' V0 }/ z( F+ B不关心他这个人的死活，但只要他是他的儿子，就不能忽视他的利用价值。撩昨
天董大志也会不介意，毕竟邓冰的母亲和他是夫妻，只要有可能能帮他得到邓冰，
他什么都可以忍受，包括这个深恶痛绝的父亲，可现在说什么都没了意义。
1 i1 u5 \; C6 Y% h9 L
9 @& H% \! S7 Y9 e$ u0 U- l    董大志选择了另外一条路，一条真正属于他自己的路。高中毕业后，他迫不
! Y) y# G+ u. z及待参军，很快就和郑孝山切断联系，和邓冰切断联系，和这段笑话似的日子切
断联系。

  Z4 r0 K1 ~6 E) _4 M    那一别，就是五年。

四. 我哪有资格当你哥哥。
    七年前
4 M6 g% @/ T. J8 O, z
    邓冰刚走到街口就发现董大志在门口守望徘徊。认出他的一瞬间，她欣喜万
分，不由自主加快脚步向他飞奔，可少女的矜持让她跑了两步就定在原地不动，
只呆呆地仔细观察。五年的时间让董大志变化很大，他又高了些、壮了些，原本
; v2 w# C) L1 f4 q7 d  r: I0 m0 [0 l很青春的中分斜刘海儿发型现在变成板寸，黝黑粗犷的五官让他看上去更显刚毅
6 L' ]: u7 |- m5 L和沉稳。
' C* B9 q9 m6 f! y$ f
* h& z3 |: e3 Z    邓冰对董大志的不告而别充满疑惑，没想到他会悄无声息离开家、离开她。
她不知道父母在其中充当的角色，他们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他走了。邓冰如果多问
1 @" z  d! v4 e两句，朱霞就会严厉制止。开始几天她还指望董大志和她联系，可最终只能接受
事实——大志哥哥走了，连声再见都没说。她暗地里哭了好几个晚上，也承认自
1 l1 `1 O2 W$ M7 `& e  g, o- w) p5 j- r( t己表现得很傻气，可她就是感觉像被董大志抛弃了似的，他明明和她有约定。

    “都到门口了，干嘛不进来？”看着董大志准备抬脚离开，邓冰在他背后喊
了一声。

    董大志愣了下，停下步伐转身面对她。邓冰背光站着，他看不清楚五官，但
( N* ^! |) V4 b. ]1 v" b5 L午后灿烂的阳光包围着她，单薄的白衬衫变得透明，显露出纤细丰满的身型。董
大志喉头一紧，只觉得血液抽离头脑，身体也有些摇晃，邓冰比他离开时出落地
. K& B5 B/ [7 |; e- {( h6 [  d. v更加美丽。

    邓冰期待地扬起柳眉，但董大志眼神深不可测，双手插在口袋，全身紧绷，
. C' m. g7 k! f5 u) a* O文风不动。仿佛知道他的顾虑，邓冰补充说道：“他们都在医院，今天回不来了。”
6 c  [) `! g  C3 |7 |
9 c, e  ~: c! S1 V    跟着邓冰再次进入这个富丽堂皇的家，董大志不知道事情变得更好还是更糟，
一切都还和他第一次进来时一样，甚至连座机电话下的丝巾都没改变。邓冰脱掉
8 m0 D# u+ E7 D  _' p' Q% t+ l. x: }7 v帽子，拨弄了下头绳，熟练地将一根发夹插入辫子里，但还是有那么几缕发丝不
听使唤散落出来。她也不多说，脱了鞋子光着脚丫走到厨房，从冰箱里拿出苹果、
$ d2 F, {4 O' n) v1 k, P菠萝和一个柠檬，快速将苹果和菠萝去皮，砰砰砰切成小块后，一股脑儿放入榨
2 Z0 t/ |! n# b: o$ ~  Y4 {汁机中。趁着榨汁机轰隆隆工作，邓冰洗好两个杯子，将榨汁倒到杯子里，挤上
柠檬。
2 V* N$ j; H6 G9 v/ B' B, C. \
    她抬眼看看董大志，问道：“要冰么？”
! E( H$ E* V; @9 f1 J5 q
* V6 g4 A/ r- q    董大志愣了愣，一时不知如何反应，“要……不要……”

& C. {' u0 n. i% D8 I3 W# k: h    邓冰笑了笑，从容地往俩人杯子里放入冰块，坐下来递了一杯给他。“说说
啊，这些年你都躲到哪里去了？你退伍之后，爸妈就再没你的消息了。”

* Q5 d* u! M# `2 i. q    自从书房一席谈之后，董大志就绝了对这家人的所有念头。参军只是个过渡，
他需要另外一个两年重新找到自己想要什么，和梦想无关，只是纯粹的生存和生
活。退伍后不久，他隐名埋姓在一家拳馆找到工作，开始只是给初学者当教练学
8 W# D7 F6 U, ?9 U习抱架，亦或者给比赛选手当人肉桩。董大志对谁都有股狠劲儿，包括他自己，
, F3 v; x! Z& Q1 h4 z所以这个打和被打的活儿倒是让他做得有声有色，过了没多久他也开始上场。
! ~8 A% p  j8 G
, X) G' K: t+ }. f+ t, e" T6 a% M    日子就这么平淡无奇进行着，三天前一个自称赵芸的女士忽然来到他面前，
9 l0 G5 V9 y% x& H: s亮了警察的身份后，告诉他郑孝山正满世界找他。不是因为爱心爆棚，而是郑孝
! u& K0 F6 d# m( @  @$ a+ w0 p山肾出了毛病，需要肾源做移植。他财大气粗，不缺钱找个健康的肾，也不缺孩
$ a; _- w0 N$ f* N4 q- Y% E" K子给他一个匹配的肾，可想找个心甘情愿的就是另外一回事儿。董大志知道后，
第一反应是仰天大笑，没想到郑孝山竟然有一天会需要他的‘资源’。

    赵芸极力劝说，毕竟郑孝山是他亲生父亲。董大志只是拒绝：“我死了他连
9 y- B# q' d" h眼皮都不会动一动，你说我会救他么？有其父必有其子，没错，我果然是郑孝山
7 x3 p* k; f, O' F' G) z亲生的。”

    虽然董大志拒绝救人，但心里的那份惦记却死灰复燃。起初他努力不去想邓
冰，因为与之相连的还有他被朱霞训斥的屈辱和痛苦。现在，董大志已经感受不
5 G0 p* C9 n- z7 n到当年那股深切的心痛和愤怒。那是好久以前的事，他不过一个十八岁的毛头小
+ T& z5 G$ I1 m& v; z4 m  T伙儿而已，正是情绪最敏感、最容易翻腾的时期，如今早已免疫。要知道，从郑
家离开这些年，他一直在受伤、恢复、再受伤、再恢复中度过。现在的他明智许
多，也刚毅许多，事实上他已经不相信任何事情能伤害他。
6 q& R( a, T" k3 U6 ]% e9 w
4 E  w% z, I; p$ {    然而，他仍然很好奇，现在的邓冰是什么样子？他还认得出她么？他发现，
: C8 }/ U- N8 S" t想知道答案的渴望远超过他可能再次面对郑孝山和朱霞的痛苦。所以，他回来了。
) Y& r6 m6 B2 _" ~3 ]而邓冰也长大了，不仅不再是瘦弱纤细、娇小柔弱的小女孩儿，而且出落的亭亭
玉立，浑身散发诱人光芒，全然一副天之娇女的从容模样，简单的‘要冰么？’
1 J( |1 f3 U* J5 n3 F3 x& S/ w三个字，就能问得他结结巴巴、措手不及。董大志只觉得和她的距离越来越遥远，
0 X; F" ?  q( I他能指望什么呢？从他走出郑家的那一刻，就注定这样的结局。

' N8 L4 c) N8 F9 F* u( m# I8 k  s    邓冰打断董大志的思绪，开口问道：“你听说了？”她并不奇怪为何董大志
在一别数年后，挑这个时候再次出现在家门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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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抓着凌乱的头发，点点头，“他怎么样？”

    邓冰毫不隐瞒，语气沉重地说道：“我们守了两天，医生说手术进行得很顺
利，所以我才回来的，希望爸爸能挺过这一关。不管有什么错，对不起多少人，
他对我一直很好的。”

    那是因为你是朱霞的孩子，董大志没有说出来，表面也不为所动，“他那么
本事的人，要什么都会有人愿意给。”

    邓冰并不意外董大志的反应，继而问道：“知道冯鼎言么？”

2 Q. \1 E5 M! A* ?7 b7 _$ c$ z    董大志‘嗯’了声，入伍那两年虽然封闭，但并不表示与世隔绝。冯鼎言是
继董大志之后，被曝光出的第二个儿子。不同的是，冯鼎言的妈是郑孝山的同学，
当着情人的同时，没耽误自己找丈夫嫁人。冯鼎言知道后，根本没管这一对是亲
爹亲妈，不仅把俩人堵在卧室里，还狠狠和郑孝山打了一架。最后，更是光天化
日之下把他们轰出家门，没一个星期就便天下皆知。

& r8 H- E, y5 T7 _    邓冰叹口气，无奈地说：“所以你的反应还算好，冯鼎言就差放烟花庆祝了。
. F! h( a3 i3 X% O$ m2 L爸妈也没办法，只能寄希望其他渠道。好在幸运，到底找到一个匹配的，前些天
家里简直乱成一锅粥，现在总算可以看到恢复的可能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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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等着医救的病人固然受苦受难受折磨，而守着病人的亲人，生活也一样会被
搅个天翻地覆，哪个家庭都不例外。董大志当然也知道，所以才忍不住回来看看。
他又仔细瞅了瞅邓冰，终于问出他最关心的问题：“你还好？”

$ p0 c9 P# v: r) d    邓冰凝神盯着董大志几秒，好像在问‘你是问抛弃我的这些年，还是爸爸出
7 F# D- `+ b: _$ `1 K/ j事之后这几天？’董大志有些紧张，虽然心里有无数版本的说辞，可真正面对邓
冰，他才发现自己还没准备好如何解释当年的不告而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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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然而邓冰并没有像他以为的，问出任何令他尴尬的问题，只是轻松说道：
“我其实知道的也很晚了，妈一直没告诉我爸生病住院的事儿，怕影响我高考。”
& a, F8 v" n7 Z1 \0 V
2 [" T7 d, [) o/ |2 o" c. y1 f    噢，是了，转眼邓冰也已经高三毕业，他抢先问道：“你考得如何？”

# V. g- [& h: _4 v    邓冰一副无所谓的样子，“我妈没抱怨。”

9 u  E. x1 Q2 C& c5 u    董大志挥挥手，“既然这么说，那应该是很好了，恭喜。”
4 K( |9 i" Y6 a% I* i5 ^
    邓冰斜着脑袋打量他，好像在掂量他这话的真心程度。她大胆上前一步，声
音没抬得特别高，但脸上的表情却慑人心魂，“亲我一下道恭喜？”

9 F3 _/ D- |" w) N) J5 S9 B    屋内一片寂静。

" x4 e2 P3 H2 i2 m% [, [6 Y* o    董大志像是被痛击一拳似的退缩了下，阴郁消失，取而代之的是马上逃遁的
样子。他满脸惊惧，“不行。”

/ ]9 e) O# j! X* [( {% Q5 F. E    然而只是片刻的功夫，董大志迈步来到邓冰面前。没错，他不该的，但他忍
' S/ @* z7 y0 {7 V+ M0 |不住。他倾身捧起邓冰的面庞，低下头，嘴唇划过她的肌肤，找到她的唇吻住。
这一吻轻柔而温存，却不是单纯无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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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@1 S% J# ^& O) C1 K7 h$ d    “这不是一个好主意。”董大志说着又亲她一下，手掌勾往她的脖子，将她
身体拉近。董大志告诉自己只要吻她就好，他不会使局势失去控制。
$ n3 g1 z. Z4 |. {2 ?: P. J
6 y; ?* z/ |8 Y! N6 c9 `% M( E8 c    “简直糟糕透了，这种感觉不止糟糕，而且危险。”董大志越加起劲吻她。
不，没有危险，脑海中有个遥远的声音向他保证，邓冰很快会推开他，很可能再
赏他两个耳光。

* w* `6 x) T+ h9 N& R% _    她没有推开他。

3 @( D6 g9 s( P    邓冰的身躯柔软而顺从，嘴唇在他嘴角移动并回应，丝绸般的长发挑逗他的
" a2 E  B/ `7 m% H手背，请求他将手指探入。肌肤的芬芳渗入他的鼻息，原本拒绝屈服的渴望在体
内瞬间苏醒。董大志捧起她的脸庞，仔细品尝他的梦想、青春和渴望——那味道
有如打完拳后精疲力尽的夜晚，疼痛、孤单。当然，疼痛会消失、他也很少孤单，
7 E* v; D. k  b( ~; ?, K6 G所以他清楚知道渴望邓冰的梦想和热情是多么没有必要，那些向来与他无关。

    此时他应该察觉到危险，察觉到体内蠢蠢欲动的感受，并就此住手。但他已
经错过理智思考的时机，辨识不出当下的危险。董大志只知道他尝到一个女人、
0 u6 ?/ M7 \! h闻到一个女人、感受到一个女人；而她是他绝对不该碰触的女人。

* ?# A. x5 ?& ?' e    他知道自己终将会被邓冰掳获，当他跟着她再次回到家里时，他便已经知道。
; \5 H5 _9 t% j7 e' U5 g: g董大志放开邓冰的唇，呼吸不稳地喘息着，眼睛却一直看着她。邓冰的样子不比
& Q# I9 w( ^3 E$ t- a他好到哪儿去，胸口上下起伏，眼角带着三分湿润、三分桃红，眼神妩媚勾人。
- M3 u$ ?. B% ?3 g# W
2 u3 i# T! A) m. z. L    “大志哥哥，”邓冰用几乎不可闻的声音叫着他的名字。

9 q) G, x, J, }$ u    “你妈会剥了我的皮，我们得停下来。”董大志贴着她的额头低喃，声音粗
$ @6 v& E: r$ z; T* g: G+ M6 n嗄，眼神黝黑。

    “我知道。”

    好吧，再一会儿就好。
0 E- L6 ^! @4 C2 ]
    董大志的指尖沿着她轻薄的衣料滑行，越过她的下腹和髋骨，来到臀部，紧
  [- a# K! q- o# \紧扣在身体里，纤细的曲线贴合他坚实的身躯。他的皮肤像着了火，拥住她的手
臂微微颤抖。董大志的身体清楚记得当年将邓冰拥入怀中的感受，还有她蜷伏在
. Z5 R0 M' _  q7 ?他双臂间的模样。
! e' }. L' j. @( Z
* \6 Y5 p/ q9 t; L$ h- W5 i0 _    “我们真的得停下来。”
; P" A% h; g3 j' R/ T4 O
    “我知道。”
# C/ O% ?; z) _4 j0 b9 I% |8 @6 v  P
8 A( ]- \$ D0 ^6 ?, `& ]1 S. M    只要再一会儿。

6 A6 B. E0 v2 D    董大志的双手缓缓上移，停在她纤细的腰际。他不断告诉自己够了，可那两
$ |8 O5 P3 @; T) A个字毫无意义，一点也不够。他将头埋进她的颈弯，呼吸她肌肤的芬芳，亲吻她
7 @5 z/ @  J- S$ U$ b1 U/ i0 U平滑的喉咙。邓冰头往仰后，任他为所欲为。她的顺服让他心跳加速，脉搏激动
2 W  A! V4 R1 r+ B5 y得宛如雷鼓奔腾，像暴风雨似地把理智锁在外面。

    董大志的嘴又重重覆盖上来，火热而用力地亲吻她。他将她举高，直到一只
前臂扣在她臀下，另一只手像钢板稳住她的背。邓冰伸出双臂环住他的颈项，两
条腿圈住他，裙子轻柔地包裹他的髋部，董大志顺势将她放在餐桌上。
0 C  m4 O+ A# k: ^. e6 ]
    “天啊！”邓冰用力将他拉拢。
) O* [( Q1 _4 _
2 \3 J2 w0 V# H( t  A, S    董大志想过应该挣脱，却发现将她搂得更紧，而且不由自主手臂逐渐滑到她
  K/ W& z. Q0 @, H身前，伸展手指覆住她的胸部，一股融入掌心的温柔令他心头一震。他喃喃说着
亲昵的话语，沿着她的喉咙亲吻，同时拉扯她的衣服，露出蓝色的蕾丝内衣。他
, S& i# ^+ `$ d$ _把短窄的内衣使劲儿下拉，一方浑圆白皙的乳房立刻裸露出来。邓冰没有丝毫抗
1 Z( d* o2 N" N拒和遮掩，用顺从向他表明她对他的渴望。事实上，邓冰不仅仅是任他为所欲为，
/ J* C! L# K$ D1 _  `她口中发出的呻吟，以及炽热的肌肤，都在告诉他她已经投降。当他明了到这个
事实时，他的身体立刻升起一股紧绷，使他更加肯定自己对她的欲望。

1 O9 ^8 w4 ~- H4 w    董大志稍稍后退，双手在她肩膀来回打转，然后沿着锁骨往下，停留在饱满
+ s, f" y# _% t1 G; B的胸脯，激得邓冰身体阵阵颤栗。董大志埋头贴上去，舌口并用地爱抚，牙齿轻
% i$ @5 _5 M9 U( j  g+ L轻擦过敏感的乳峰，双手顺着身体向下，一点点将裙子推至腰间。他的手穿进她
的内裤，握住柔嫩的臀，不时滑进神秘地带，没一会儿手指头就勾住内裤拉扯下
! f: f0 Q/ ^  t  v7 T来。

2 t5 @4 v1 ?4 p3 ?& _. o    邓冰根本不明白董大志是如何做到的，上一秒他们还在亲吻，下一秒她已经
: H3 k& R  m# }6 R; E# X坐在餐桌上，双手撑着身体，衣服、内衣被翻到肩膀，裙子被拨到腰间，内裤被
扒离身体，所有隐秘的地方全部光溜溜呈现在董大志面前。高耸丰满的双乳随她
# d2 k9 f$ n! G3 _. b5 P粗重的呼吸上下晃动，乳尖已然紧绷并泛着玫瑰红色，身下萋萋芳草并不浓密，
' N6 t" o3 T* V8 x1 u9 S! v, C5 @- g但又细又软，服帖地盖在皮肤上，两边嫩肉紧紧闭合，中间一道缝隙若隐若现。
: q& Z6 c5 |+ P* A4 T& I
" |) z& P' i! B/ P3 E    董大志将邓冰双腿朝两边分开，摆出如此不堪的姿势，即便是刚才还显得很
顺从的邓冰也耐不住内心的羞涩，特别是见董大志久久没有动静，只是注视着她
: T( \( _5 U- p. W/ a裸露的一切，并且死死盯在她敞开的腿间。邓冰不喜欢这样张着大腿，她用颤抖
( l/ H9 e/ b7 w( k% s7 U的声音表示抗议，试图夹紧双腿合起来，却抵不过董大志的力气。他不仅死死按
8 \1 C8 R7 d1 O住她的双腿分开不让她动弹，又趁机向下一路抚摸过去，来到诱人的三角地带，
手指找到阴蒂慢慢搓捏，接着一根手指抵在入口探进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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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天啊——”邓冰无法说话，无法思考，只能一手勾住董大志的脖子贴到他
  H' I2 [  [- [2 \4 Z胸膛，髋部扭动着，试图更靠近他挑逗的手指，无声恳求她永远说不出口的事。

" |9 i  }" Y% f  M# p    “放松。”低哑的声音从耳边传来，同时胸脯被董大志轻拍了一下，邓冰不
  b  w( r4 [1 y5 k3 j  O' i敢再使劲，由着他的手指在身体里向前探索，直到进入一个位置不再向前，而是
左右摆动起来。酥麻的感觉让邓冰再次颤抖，每次他的手指摆动一下，邓冰都控
& k' W; M2 o; _+ t2 L8 p. O制不住的挺起下身。看到邓冰的反应，董大志的手指转了个圈，换了方向又重复
了一遍动作。她体内已经湿濡，让他的爱抚更容易，速度也越来越快。
" D) K9 u0 ]' ]0 j2 R
. O3 A, _& D: I9 u    邓冰只觉得一股兴奋的感觉逐渐升起并越来越强烈，这陌生的感觉让她吃惊，
# z* y  |7 H& q2 H. x. j4 a更多的却是害怕。她努力缩紧臀部，期望可以让他停下这种挠人的折磨。可是随
着董大志的手指在下身摆弄，无论她怎么做，仍感觉到一股热流源源不断涌上心
头。邓冰有些慌张，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，在董大志的逗弄下，有东西正慢慢
: H6 g+ S- }: b7 q$ A流出来。她不自主伸出手抓住董大志的手腕，想将他的手扯出来。董大志却用另
9 [& O* R) t& E6 u+ f3 a0 ?一只手拉开她，又倾身向前亲吻上邓冰的耳垂和雪白的脖颈，不时向她的耳朵里
! o# M9 C& z1 b: x# X轻轻吹气。

    邓冰好像被掐住脖子，软绵绵枕在他宽宽的肩膀上，在他耳边娇喘哀求：
“停下来……别这样……”

& B! G7 T: ^7 d6 c8 F* B    董大志好像没听见似的，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的意思，反而变本加厉又伸进
去一只手指。邓冰只觉得身下凉飕飕、热烘烘的，从末料到一个男人的手可以提
5 b# W; a0 t" m; a2 h! D8 B供如此恣意的快感及折磨。每次他攻击一个地方，自己都情不自禁的颤抖。一种
从未有过的感觉浮上心头，不曾痛过的地方开始抽搐，她想要某样东西，她不知
道要什么。

    董大志很快感觉到邓冰的反应，伸手在花骨朵上下按压，还轻轻旋转来回扫
动。邓冰哪里经受过这种刺激，全身上下不停打颤，嘴里更是不断发出嘤嘤的哼
声。突然间，董大志感受到邓冰全身紧绷，两腿也紧紧夹住他的手指，一股清凉
的蜜液倾泻而出，邓冰哑着嗓子大叫出声。

    幸亏这时候董大志一把搂住邓冰，才没让她像水似的瘫软下去。她喘息着，
4 k: a: y; {  O2 [3 s脑子渐渐恢复思考能力，虽然是第一次经历，但并不表示她单纯无知。她意识到
. h0 x- X8 |: n9 c) o4 E2 n自己刚刚经历人生第一个性高潮，虽然身体倦怠无力，每块肌肉都柔软酸痛，但
. Y3 y5 U, v, u+ B这感觉很棒。带着满足，她开始微笑，而且似乎停不下来。她好奇地抚摸着董大
志抱着自己的手臂，沿着体侧描摹所经之处的每束肌肉，坚硬强健而且非常男性
8 t, Y5 ?0 a+ S5 V9 i4 c0 ^化。
2 g- B; j/ [; ]0 p2 i# X
    董大志紧紧搂住邓冰，内心世界在羞愧和激动之间摇摆。意识到邓冰的小手
渐渐向南，他赶紧一把抓住她，声音带着克制和恳求，“不要，我已经混蛋透顶
了。”

    邓冰很是奇怪，不明白董大志为何忽然退缩，“怎么这么说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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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我不该碰你。”董大志稍稍拉开两人间的距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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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碰我？我还是处女呢！”邓冰停顿一下，皱着眉头不确定地问道：“我还
是处女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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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M" ^$ @" X7 p5 _# ~8 q    “是。”董大志咬着牙吐出一个字。

' r7 W0 l6 b; C. {3 V# f5 S; P    “那你干嘛不继续？你不想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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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我永远不会那么说。”董大志放开她，眼神中混合了几分忍耐、几分温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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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O8 U& j: f; l2 x( j6 ^, ?4 B8 v    邓冰气急败坏地说：“当然，你当然不会。你是我的好哥哥呢！”
3 r" s" J; _! k
! g8 z8 A. O# L7 n: f: i  s    “我哪有资格当你的哥哥。”

2 f1 r/ E4 T8 t. D) _% H4 x    邓冰更加激动，“你当然是我的哥哥，好哥哥，好哥哥，好哥哥…”她越叫
越起劲儿，什么内容都没有，只是赌气似的一味叫着好哥哥。

2 ]0 E3 ~+ e6 a2 k4 u    董大勇硬得像石头，脑筋却是软趴趴的，全为坐在面前的这个女孩儿。她的
' g6 [% @3 g7 p! L4 [/ X秀发快要松落，双唇因他的亲吻而红肿，散乱的衣服，裸露的皮肤，怎么看都无
4 n- i; F: p% h9 O7 U! M法加强他的定力，而邓冰一遍遍嚷嚷着叫他哥哥，只让他的脑袋几近爆炸。就这
, ^# i! }" {" G3 X5 ^样，连接现实的最后一线清晰思绪，以及脑袋里的最后一点理智消失殆尽。
  M3 s: p" @7 F4 n* L( M9 E0 ^
/ R  O0 p2 g- K2 S+ ?    他是白痴。

% ?5 {' B7 T; w7 A1 c    “好吧！”董大志一把抱住邓冰朝楼上走。他以前觉得奇怪，为什么公螳螂
7 Q/ N0 b! s4 X4 T( i) O# D甘冒被吃的危险也要和母螳螂交配，因为进化出了问题，所以不知道那是‘做’
死么？说到底，死亡对物种应该没有好处。当然，他也很佩服这些小动物，即使
5 X$ f( `  Y* {# ^丢了性命也要勇往直前地‘做’。现在他终于明其中的动力，冒险又怎样，死翘
9 Y, @& Z+ A! {' \; Z, l翘又怎样。只要能让邓冰赤裸躺在身下，他无所谓。
5 Z: r4 U3 {4 I+ k# _; O4 F
$ n8 V7 z$ X, ~2 E2 E    “你要干嘛？”邓冰搂着他的脖子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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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干嘛？让你恨死我啊！”董大志抱着她来到邓冰的卧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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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我永远不会那么说。”邓冰悠悠然将他的话甩还给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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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@% r# |) Q* ]% z5 t. _" m) `    “走着瞧。”

/ G6 g# I( E* b- E: o4 ]6 q& b3 f    邓冰还没反应过来，人已经躺在床上。董大志立刻覆在她身上吻下去，双唇
流连在她裸露的肌肤上。想到从未有人采摘的花朵即将属于自己，董大志的呼吸
更加急促。他撑起上半身站起来，将衬衫和贴身背心由牛仔裤中拉出，一边脱掉
鞋子，一边把自己扒个精光，一丝不挂站在邓冰面前。

    董大志立刻发现刚才还朝他绽放迷人微笑的邓冰，这会儿却紧张不安地扭头，
# t; x+ Y) F9 H. M* b: W不敢看向他的方向。他再次贴到她身上，低声问道：“你害怕了吗？”

6 T' d. E2 \* q" }    邓冰没有答话，这会儿正是她的一个人生里程碑，对她来说实在太重要，生
怕做错说错毁了这美好时刻。

  d! N: H- q) B    董大志抓住邓冰的手放在自己胸前，让她更加熟悉自己，同时大手握住她的
+ |$ X4 z  ~/ @乳房来回揉捏。邓冰的肌肤腻滑如酥，乳房在他肆意的揉捏中也鼓胀高耸起来。
  e! H% V: o4 {" |/ U, |) M$ E董大志身子微微向下，一口将乳头含进了嘴里。

    热烈的气息喷洒到胸前，邓冰感觉到董大志的舌头在自己的乳头上来回扫动
吮吸，另一边乳房也在他的拇指和食指间变形绽放。慢慢的，她将紧握的拳头展
! d) Q, j7 H5 f  o; T& T" ?开，试探着张开手心放在董大志宽厚的肩膀上，滑到背部，指腹顺着背脊上下。
董大志的皮肤光滑而有弹性，大片肌肉紧绷着，麦芽色的皮肤在她白皙的手指下，
显得更加雄性化。
5 m9 o; ~9 B- c8 i/ \
    感觉到邓冰的顺服，董大志更紧地抱住她，嘴里也更用力的吮吸亲吻，同时
3 p1 d, b, n5 \* Y. K$ @* f$ r一件件将邓冰身上松散的衣服剥离，直到两人赤裸相对。董大志稍稍退开，目光
% C- Z# @' u: B% D% E* R3 C; b$ i# @% P在她脸上、身上来回梭巡。老天！她真漂亮。董大志脑中闪过关于妹妹的零散思
8 O1 V* E0 e1 ], i( E. |绪，但一切都不重要了。此时的邓冰，又细又软，成熟中透露着青涩，宛如覆盆
- O( _! ]$ I% R6 Q" q: s6 j) s子和奶油般躺在他面前，欲望像融化的火焰窜过他的身体。

# @5 j0 X. v* J    董大志渴望地做了两个吞咽动作，声音带着颤抖：“冰儿，你不知道我多想
操你。”

    邓冰紧张万分，董大志的目光几乎令她燃烧，而顶在腹部硬邦邦的家伙也蠢
蠢欲动。她鼓起勇气，嘴角扬起，勉强挤出一个微笑，“我想我大概知道。”

    董大志摇摇头，并没有动作，希望用聊天让邓冰放松下来，“你知道什么？”

5 r8 h; K% _9 {+ z    邓冰想了想，道：“书上说有的女人会很疼，有的根本毫无感觉，和是不是
处女毫无关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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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仰起眉头，“书上？好吧，书上还说什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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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满怀希望地回应：“女孩子的初次要给一个健康的，有经验的，痛惜自
己的男人。”
% S& H/ U$ V( q. b
    董大志十五岁就把第一次给了邻居，一个四十岁的寡妇。那寡妇经验老道，
教会他很多性爱方式和知识。从此以后不乏投怀送抱的女人，当然不是图他钱，
, D% A0 o! B) w' B6 |3 u他一贫如洗，所以喜欢的自然是他——的身体。董大志向来接受得心安理得，各
$ f. Q) z, S4 s* {7 ?' }( ?1 h取所需很公平。他需要性爱发泄旺盛的欲望，所以床上、或任何其他地方，玩起
来没有顾忌、随心所欲，但他不懂诱惑处女和夺走童贞的技巧，也不懂怎样教女
( H6 B4 \0 {7 {. S3 Y+ L( g5 k人学会鱼水之欢。可那又怎么样呢，此情此景已经在他的想象中、梦幻里重复过
很多遍。他会非常温柔，爱抚邓冰的肌肤，亲吻她的面庞，膜拜她的胴体，千方
百计取悦她。
& P9 y6 D; q$ @
$ [7 k( p% n: S3 I; K    董大志柔声保证：“我会慢些、耐心些。”

    邓冰呼吸沉重，体内阵阵酥麻的感觉让她下身不断往外流水。她不安地在董
2 f6 e$ n7 q& W# H9 m  E. D大志身下微微扭动，小手不小心碰着一个散发热气的粗壮硬物。未等反应过来，
/ P0 r2 D8 m0 Z7 v- U她的手被董大志一把捏住，跟着就被按压着抓住这东西。握住的一瞬间，邓冰明
白过来那是什么，她羞得想缩回手，却被大志死死按住，并且带着她在上面来回
3 d6 ]& u+ L' C9 y; ]3 G' Q7 U& R# {7 Y滑动。

    感受着手心里的灼热和坚硬，邓冰的脸更红了，想着一会儿这东西就要进入
自己身体，心里又多了几分好奇，不禁多用一分力气箍了几下，顿时惹得董大志
: E, C. b5 i/ @8 W# D" X. y叫出声。邓冰连忙松开，但董大志却仍拉着自己不放。她放心下来，又照着刚才
的样子上下抚摸，滚烫的勃起细腻滑润，摸在手里格外舒服，邓冰忍不住手指在
  I/ L% w& q* G* l上面转了几个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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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一颤，身子朝着邓冰顶了顶，大手滑到她圆润的大腿之间，顺着稍微
分开的腿，轻车熟路摁了上去，那里已经湿润肿胀，为他准备好了。

    邓冰即刻意识到关键时刻就要来了。她缩了缩身子，小手立刻停下动作，闭
上双眼不敢睁开。

    董大志道：“冰儿，睁开眼睛。”接着又是一声请求：“拜托？”
# ^* m2 W8 F1 C0 b9 ~. m
    邓冰缓缓睁开眼睛，水汪汪的黑眸凝视他。董大志靠得更近，一只手沿着她
的肋骨往下滑过腹部，然后来到她的臀部，火热粗壮的勃起靠上来，邓冰眼睛睁
得更大了。

9 a! {* a5 l5 t6 H# q    董大志轻声低语：“我想看你……即使就这一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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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咬住下唇，不让声音透出心中的慌乱，“我——”她不知道该说什么，
7 L1 {9 H. X1 o0 R6 E" [2 D- [7 O紧紧闭上眼睛，可想起他的话，又睁了开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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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F1 G! K! x/ E2 g: Z/ H/ x    “别怕，尽量放松，好好感受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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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Q: m/ L4 u2 c. \# C3 i6 w+ J    要改变心意为时已晚，她也不想改变心意。邓冰胆颤心惊点点头，听话地让
双腿紧绷的肌肉松弛下来，然而潮红的脸蛋和紧紧抓住枕头的双手，还是泄露了
她此时的不安和紧张。
* |: A' |# e* V" \, x' m
    董大志感觉到邓冰的害怕和顾虑，他并没有着急进入她的身体，只是握着自
己，让头部在邓冰腿间上下滑动，将渗出的液体全部蹭到上面，另一手在那粒花
骨朵处来回摩擦旋转，直到一股清亮的蜜液从入口缓缓而出，他才再次抵住，并
  f2 O) b9 P9 T; O用手指在他进入时将她分得更开，然后慢慢滑入她体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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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r  R7 q7 S- Y" T/ n9 N  \    “大志！”邓冰不由自主抓紧枕头，呜咽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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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叫哥哥。”董大志稳住自己，嘶嘶吸口气。邓冰不知道当她那张娇艳的樱
( U/ ]4 a7 m7 e4 Y桃小嘴叫哥哥时，他身上的血液跟岩浆似的，可以烧得火山爆发。

    邓冰嗓子里嗯了声，全副注意力都在两人相连的地方。奇怪的，那种被撕裂
的感觉并没有传来。她只觉得一根火热粗长的棍子从下身捅了进来，仿佛一直捅
3 a8 K8 _! r- c7 I/ C' s, l到喉咙，然后某个地方被刺了一下，有什么被顶裂开，不等她多想，棍子退出去
少许，跟着又重新探入进来。

# L) w  w7 g- X) C% V* L    “哥哥！”邓冰喊叫出声，同时拱起身体。

+ [3 e4 ?: `; i( m1 O+ d) q2 e    董大志顺势全身挺入，往前冲破最后的障碍，让自己深深入鞘。他感觉到邓
2 ]3 B$ Y3 }, N& E- F0 o6 E冰所有肌肉都处在紧张的自我防卫中，直觉告诉董大志这时需要等待，他深深埋
在里面一动不动，直到她颤抖着呼出一口气。

    “谢天谢地，”董大志好不容易挤出话来，随即问：“疼吗？”

1 T5 n* d$ y- F) @0 J% {    “还好。”

. E9 q7 m6 x# F; ?' s$ C) c8 Q    董大志在邓冰唇边重重亲了一口，缓缓往回抽身，选好时机再完全推入她的
甬道。紧窄的甬道布满蜜液和血渍，又热又湿。因为刚破身，每一次进入都能感
6 N8 p3 b* n, n( L( O) S觉到窄小的甬道被自己大大撑开，而退出来时，又好像有只小手紧紧握住，刺激
得董大志就快放下谨慎什么都不顾，只想狠狠地进入再进入，然而邓冰虽然没有
喊痛，但会说话的眼睛仍在告诉他她还在适应阶段。董大志强忍着节奏，只有大
) N2 B" I: o# P* S# I6 V5 m手失控地在乳房上来回抓揉。

. k# ^: v- J9 [4 y0 h/ q% ]    起初邓冰只是觉得极度不舒服，撞击一下重过一下，像是要把自己顶穿似的。
她想结束，但双腿无法合拢，不自主的只能收紧下身，希望把他挤出去。可这么
" l+ |  Z0 F2 A2 [7 C做的结果却是让董大志发出阵阵呻吟，果断有力攫住她的唇瓣，同时推进越来越
! S8 J0 v  l$ n3 t# g深。渐渐地身体开始膨胀，从他们的结合处一点点蔓延到全身，替代原先的不适。
+ v$ f1 @6 a7 [邓冰不禁拱起身体迎接他，手指陷入他健壮的肩膀。

    董大志俯身全程观察着邓冰，嫣红的小脸上已经泛出动情的潮红，微张的小
嘴在他每挺进时都会发出低低的嘤咛，怎么看怎么动人心弦。董大志心里一动，
" \# j, `- T% Z- T速度更快了，抓握乳房的手也多用几分力量，乳头更是被拉扯揉搓得肿大起来。
邓冰很快就受不了了，一遍一遍呜咽叫喊着‘哥哥’‘哥哥’。膨胀的感觉越来
越强烈，最后邓冰只能任由自己滑入混乱中，然后被抛到空中，再像一片落叶似
3 B& Q$ |# |. R/ r1 x6 k的轻轻落下。

$ e# e' d! g1 [" n  a    “冰儿，”董大志半是低吼，半是呻吟，“他妈的，操呢！”董大志好像坚
持不下去了似的，紧咬牙关开始嘶吼着往前冲。他或许应该慢下来，应该问问她
还好吗？痛得厉害么？但他就是不能。实在太久了，而他也太需要她，一旦开始，
他毫无阻止的能力。直到忍无可忍，他才猛地从邓冰身体里抽出，浓稠的精液一
# Z8 V# M& i5 p股股射到邓冰的身上。
* ^1 C) t  o0 n$ E5 U
: Y9 ~! i5 g7 k/ p, [    邓冰迷迷糊糊觉得他现在应该不是在咒骂，可脑子跟缺氧似的没有办法思考
( d/ d5 E+ d$ k, o和仔细分辨。过了好一会儿，她才回过神董大志已经离开她的身体。她的目光回
$ N4 Z, J6 `6 A; E到董大志脸上，发现他喘着气，抬着身体看自己。
( {  j7 L; z: f& ?
" [- V8 E& U. |+ y# J* ]    邓冰软绵绵地问道：“怎么了？”

, i* N, T7 J+ M2 a! n7 F4 c  f    “看你。”

+ U- U3 e3 r8 Z. h7 h5 W5 N- ^    邓冰有些不好意思，撇脸低声说：“我渴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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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`0 j7 O8 Y: U4 L/ a/ G# \    “等着。”董大志翻身坐起来快步离开房间，再次回来时，不仅拿着一个玻
璃杯，还带来一块温湿的毛巾。他小心将邓冰身上的汗水、血渍，以及自己的精
液擦拭干净，这才把玻璃杯举到她唇边。她喝了一些，还有一些流到了她的脖子
( O% x: u* Y3 W8 q/ z( w$ L上。董大志将杯子放到一边，再次抱住她，吻走一串串水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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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W2 t* E; |- N8 Z% G& S% v    邓冰把头窝在董大志的肩膀上，一手放在他胸前。她感觉到面颊又开始发烫，
尽管房内没有其他人，而且也不会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。但，老天，董大志真那
么做了吗？真的亲了她的胸？进入那里了？她的第一次真给了董大志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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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埋进邓冰的头发，嗅闻那股只属于她的诱人味道。伴随着满足的放松，
6 l9 _8 c& u" V8 K4 L8 v% A% F他感到一种无名的遗憾和刺痛。董大志松开抱紧她的双手，看了看床头的闹钟，
说道：“冰儿，我得走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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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还在做梦的邓冰立刻清醒。她提起精神，勉强挤出颤颤的笑容，“你希望快
点离开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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董大志低声含糊地说：“你想我走么？”

' i$ ~4 O8 K8 x7 G1 D7 g: B    “从来都不是我说了算，不是么？不然五年前你不会一个招呼也不打。”邓
冰受挫地笑笑，声音在喝了些水后恢复不少力气。
: a+ l( g1 D9 Z
) m* o* P/ A* B7 y    “冰儿，我没有希望。”现实的巨大力量在两人之间拉扯，邓冰就要去上大
# }2 ~# G4 e  J9 q7 x( C& |学了，他们的道路只会渐行渐远，他给不了邓冰需要的生活。董大志晕晕然地想
: ?; J6 y! k  i8 t0 S( Y4 m着，和邓冰怎么还能保持着虽近却遥远的距离。

    邓冰的脸色阴沉下来，“那今天算什么？”

    “从来都不是我说了算，不是么？”董大志苦笑一声，“想想我妈是什么人？
想想我爸又是谁？我妈是个吸毒的下贱妓女，而你比我更像郑孝天的孩子。”

( G, }* E1 c% C. g6 Y- g- x    邓冰停下动作，十分气馁地回道：“我忘了。”
! W# f! S6 h$ H3 w2 Q8 `# }
! T- i- O7 N# ]8 E/ o7 z    董大志沉默几秒后才回答：“我没忘。”

    邓冰鼓起勇气看向董大志，“那就是说我们只当什么都没发生，永远也不会
' U% s, n$ p* ?/ t- v. U/ _讨论这件事了。”

    董大志起身捞起地上散落的衣服，显得很是从容平静。“不必讨论，”他面
向她，缓缓说道：“我永远也不会忘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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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临走时邓冰告诉董大志她的学校和手机号码，董大志记了下来。她却注意到
$ x, T# D8 k$ N. K: A  L董大志没说会联系或者有空去看她的话，她想问可是又怕问。邓冰趴在窗户上看
# S, W( }9 r1 p0 L+ Q8 v8 i# Q3 T着董大志远去，希望他能回个头，让她觉得他其实也很舍不得，就算自己骗自己
也没什么，可董大志连这样的机会都没给她。

    邓冰略带伤感，嘴里不说心里却很痛。她喜欢大志哥哥，虽然仍然不知道和
爱有多大差别，但她确实对董大志怀有期望，那期望远不止是床上那档子事儿。
只是董大志再也没有出现过，比第一次好点儿是他给了个理由，说了声再见。邓
/ S; m* O3 r4 _8 g* X# G冰也明白过来，她的大志哥哥终究还是不稀罕和她之间的这份怪异淡薄的情分。


1 R5 ?) x* q+ F* [$ l2 F    五. 没哥哥对我这么好！
! s8 a( [! K4 y! N3 z$ s- }! I    现在
' d7 `4 {) B; z4 _9 R" @+ q
3 z6 h1 X+ @8 w' s0 }. a1 z# a    董大志拎着行李袋来到‘麒麟’，在办公室支了张床，就算暂时安顿下来。
他平时无论白天黑夜或者节假日，大部分时间也都是在这里呆着，所以即使现在
换成七天二十四小时，也没觉得有什么不方便。

' |* s- d# V* i' H* _    董大志两年前开始接管‘麒麟’，门面是健身馆，晚上是个地下拳场。这还
多亏上次来找他的警察赵芸，自从说服他救郑孝山失败后，她倒是和董大志仍然
保持着联系。后来他才知道赵芸是一个很有本事的女人，在公安部办公厅当秘书。
赵芸有天问他是否感兴趣接下‘麒麟’管一管，规模小而私密，主要是些朋友以
及朋友的朋友来玩的地方。
' O$ X* d: q: n  q: G
: Z. s6 s4 {, s0 y    董大志不能否认这提议很吸引人，是个难能可贵的机会。他没有什么野心，
但却从未放弃有份事业的渴望。任何人都不可能放弃，他只是放聪明了些，不再
去到处碰壁而已。如今有扇门为他敞开，他怎能抗拒试试自己能耐的机会？
, J9 S' z3 l7 g  e' i$ m
# G, U7 I8 Q$ M& ]. F! F    董大志终于开始真正做件事情，而‘麒麟’好像带着某种护身符，一切进展
" l* v- [# |8 K- m0 Y顺利。虽然他从来不曾非常喜欢竞技、赌博、管理，也没有多少经验，但聪明的
0 G! [' G6 l6 G/ j0 p  R脑袋加上努力的学习，几年下来倒是做得既有效率又保障周全。当然，偶尔他也
0 o( v, |2 D6 {会觉得筋疲力竭，不过他都能做到不把情绪带入工作中。
7 @/ E) m/ E2 P, K+ J
, d" W! k( l% n+ F5 T7 D    ‘麒麟’稍微走上正轨，赵芸就把她的儿子陈俊祎介绍给他。董大志这才意
识到赵芸的本意，陈俊祎在他妈的的影响下，警局里混得顺风顺水，然而无论哪
里，想崭露头角不仅需要借势，也得有自己的势力，于内、于外都得有，而赵芸
3 Y2 W- k$ p. ~; U7 l' Y* {6 a毫不隐瞒董大志和‘麒麟’就是为陈俊祎准备的外部助力。也许这家子一直在警
界工作，总是看到的社会阴暗面，所以他们母子对董大志的来历和身份倒是没有
: B% n  y0 B* Y$ }: [* C偏见，双方合作愉快。

9 c3 I4 `; z3 F# M    董大志和陈俊祎渐渐熟悉起来，然而大家毕竟在社会上爬摸打滚很多年，性
6 H2 s3 o! j# P1 T6 z格上已经世故定型，即使再了解彼此，并且建立起难能可贵的默契和信任，也仍
然小心保持距离。

- W! j6 {( R( b4 B5 P    两人在警局见面后，陈俊祎就没再露面，接连好几天也没来‘麒麟’健身或
( l. H4 d- y7 x) b4 B是看比赛。董大志有些纳闷，正琢磨着给他打个电话，陈俊祎就走了进来。看见
董大志正招呼着将拳场台子在俱乐部的中心大厅搭起来，他并没有走上前，而是
( n: @; o! y% q5 h5 S$ ?远远给他使了个眼色，朝后门院子走去。知道陈俊祎有事儿，董大志借着抽烟，
没一会儿也就迎了过来。

! b" e# A/ |6 x2 v1 `8 a    “我的顶头上司现在都什么时候来你这儿？”陈俊祎递给董大志一根烟，自
) T8 h* U) g$ d' D己也叼了一根，摁下打火机，点着烟吸起来。
; f, Y2 Z' v. K  s7 P4 P( p2 P
% q9 u' i& a( \" t5 p: v: ?- U1 {    董大志疑惑地看他一眼，找自己的老板不该在办公室么，哪儿用得着来健身
  K$ k, k& ]: p8 Z" J% U# [房。“以前都是周五晚上，最近时间并不固定，听说老婆刚给他生了儿子。怎么
. a3 t, O4 T9 D( `4 l# D了？”

    陈俊祎点点头，“有个人想认识他，你看能不能关照一下。”

    “什么事儿？你还解决不了？”董大志明白过来，这事儿在健身房倒是司空
见惯，想认识警察无非为了两件事儿，要么自己犯事儿求警察解决麻烦，要么求
* G0 l* B6 \) x7 I( @7 x" w! n警察帮忙给人找麻烦。
0 i1 K  |9 Q( s* [
9 A! L) P# P$ n7 J) Y    陈俊祎不以为意地挥挥手，“不是局子里的事儿，冲着他老丈人去的，规划
局局长，说是要批个项目。”
  H3 z4 b2 n8 _" H) {/ l& d
    董大志觉得奇怪，“你介绍不就完了，干嘛绕这个圈子？”
6 z: d0 w: _; ?
    陈俊祎露出鄙夷且无奈的表情，说道：“他看不上我，我巧不巧的偏偏就看
上他现在的位儿了。”

    董大志白他一眼，带着一丝亲切的嘲弄，问道：“哪个先？哪个后？”
$ @4 c9 b; ^0 X: F' a
" l: M( v4 D5 q' C0 V    陈俊祎哼了声，略带恼怒地说道：“我管呢，他马上就要升职，空的这个位
# z. a. I! a8 k* ~* t; Y) e置好多人都盯着。他妨我妨得紧，别说给我帮忙，不找我麻烦就算好的。”

+ J8 f% \+ i# @/ ?+ |9 _% H  h" _    董大志呵呵笑起来，想来陈俊祎势在必行，“行了，我留心着，看着了就给
你打个招呼。”

+ S6 C5 H* i+ [- e1 m0 s' R* D    陈俊祎点点头，想了下又说：“回头找时间聚一下，我先介绍那人给你认识。
2 @+ @) A" \3 R  F1 ~我是因为插手管只会更糟糕，要是你也不想管，我就不揽这事儿了。”

    “哇，谁啊？这么谨慎。”

5 ]2 A( L! K0 z. e. b! _9 |    “见了再说吧。”

    陈俊祎的含糊其辞让董大志忽然警觉起来，“你上回给我找的麻烦，我还没
解决呢！”
$ P( j* f. k0 }1 c+ \
    “邓冰？你不是把她接回家，过小日子了么？”陈俊祎停顿一下，又对他露
6 E: f; H, l4 Z% p/ m& a; f* G出老于世故的微笑，说道：“你这小子还是一肚子坏水，也下得去手啊，竟然把
& D" W. I9 I+ M7 O5 Q6 h: t自己妹子给操了。”

    董大志手一抖，险些半截烟掉到地上，“什么？”

3 ~0 w8 }0 u8 C    看着董大志嘴里好像塞满棉花的震惊表情，陈俊祎明白自己话多讨嫌了，张
* s0 z, a& C; s6 C- C4 ~1 x- p+ G8 }5 z嘴想说什么，但最终还是咽了回去，只是支支吾吾道：“昨儿办案子路过你家，
$ a" @. r% E4 B; Y$ X! g看到她，所以误会了。”
6 n/ s" d* g2 M* i
7 d# w4 H4 k9 e- i) h    董大志很是意外，他躲着邓冰三个星期，想着她十有八九已经离开，听陈俊
祎的意思邓冰竟然一直没走。他心里有些忐忑，可这么躲着也不是办法，第二天
到底抽空回了家。没想到一打开家门，他愣了一下赶紧退出去，狐疑地看看门牌
号，又看看手里的钥匙，确信没有走错才再次小心翼翼踏进屋里。

$ X' g8 \6 [2 I! m2 l    整个家和他离开时已经完全不一样，靠墙摆放着一组纯黑皮革沙发，面前一
张方形的毛玻璃茶几。一台超大的电视机挂在对面墙上，两边立着音响。客厅另
- W& c: D. ]& [- P8 ?一端是张檀木方桌和四把椅子，桌上摆放着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果盆。天花板上两
个水晶吊灯同款不同形，分别照着客厅中央以及四方饭桌，整个屋子显得简洁明
亮、温馨漂亮。要不是窗户上仍然挂着他熟悉的窗帘，董大志真不知道走进的谁
的家门。
3 ?" Q  Z2 d7 ~$ q& Q
    董大志看着眼前一切，咬牙切齿挤出声音：“邓冰！”

    屋里非常安静，没有任何回声。这会儿已经接近中午，想来邓冰出去吃饭了。
8 G$ H0 P9 |( C* r董大志压着火，又看了看厨房、洗手间，最后来到卧室。那里的变化更是夸张，
7 e9 i$ V# B" ~  r, r/ ?/ D7 q- O地面铺着厚厚的绒毛地毯。屋子中间摆着一张大床，白色的床单罩着看不见本来
面目，但黑色的皮质床头板却分外显眼。然而，比起床上看到的，屋子的变化就
是小巫见大巫，今天这么鲁莽地进门是个错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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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睡眼惺忪慢悠悠从床上坐起来，双颊绯红，乌黑浓发微微带着波浪一般
的卷儿乱七八糟四散在周围，婀娜娇美的身材曲线若隐若现，说不出的娇媚动人。
她穿着董大志的一件纯黑圆领短袖衫，因为实在太大，一边领口已经掉到肩膀下
4 o* ^8 I1 e, b面，露出圆润如削的肩膀，下摆一直耷拉到大腿，一双白嫩的小脚丫踩在地上，
) l. d" Z* j, h. n. Q0 e足趾柔嫩，趾甲上还涂着淡淡的银红色。凌乱的床铺衬在她周围，让董大志心脏
$ f9 K# e& N/ b( Q$ ]8 W  |差点停止跳动，纯粹的本能几乎淹没了他的冷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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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虽然迷迷糊糊被吵醒，可好在早就对董大志进屋后抓狂的反应有心理准
7 A3 g2 v, [) w( d备。她尽量不笑出声，抛开屋子的变化不说，裸身穿着他的衣服一定让董大志很
不好受。她可不傻，即使现在的他愤怒异常，眼睛也藏不住对她的吸引。有那么
片刻，邓冰的确为他的处境感到难过，而她清楚知道这不是他造成的，罪魁祸首
该是她，但她不为所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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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d  }: H" k0 Y8 s/ H1 `, s    邓冰站直身体，徒劳地整理了下凌乱的头发，说道：“嗨，早上好。我不知
道你今天回来。”她丢给董大志一个希望是明快入世的微笑，但好像并不管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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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L3 ^( D8 _2 i; l, V+ d* z    “这是怎么回事儿？”董大志深吸口气，忍着心里的怒气问道。

    邓冰睁大眼睛，做出一副无辜状，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”她拂开挡在眼
前的乱发，绕过他来到客厅。看到他扔在茶几上的钥匙和手机，邓冰毫不畏惧拿
1 K) w; I6 c" G9 q; o起来，先是将钥匙放在门厅鞋柜上的小篮子里，又将他的手机放到充电器上。

$ g0 C1 @4 h( j5 r    “来这里。”邓冰好像主人般招呼他道：“喝酒、茶还是果汁？”
( Y& X0 W' R7 q! n6 K
    “我知道自己的厨房怎么走。”

  R- s3 v) q# G( K& s    “噢。”邓冰愉快地笑笑，“不过你也许没用过新的酒杯、茶壶以及榨汁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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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脸色更加铁青，来到厨房站在她对面。邓冰可以感觉他心底正在酝酿
的怒气，她有些好奇，猜测他将何时爆发，这个时候她是该引爆还是该浇水？邓
9 r6 [2 E0 F6 `* I$ e冰一边琢磨着，一边快速将将削了皮的西瓜包装纸拆掉，然后将瓤块放到榨汁机
4 w  M, A) H; Y% U" O4 |) f里，眨眼两杯西瓜汁就做好了。邓冰拿着一个杯子，伸出手正说要递给董大志，
到半中央又缩回来，朝他明艳地一笑，“要冰么？”

( ^  G: K- H1 H    看来她是决定激怒董大志了。
; `0 Z$ c* q* R% P! V+ H/ ~
    果然，董大志绕到她面前，两手钳住她的胳膊，低吼道：“少来这套！”
0 H4 r& @& U/ d% o0 ]
    邓冰从董大志双手里挣脱出来，大声抗议：“我就换了几样家俱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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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]# K9 X! F, W$ D, H8 @    “我原来的家俱呢？”

& v$ K* g5 x; m& c1 w+ ?4 Z    邓冰倔强地仰着头回答：“回收了，你放心，我买的质量比你原来的要好。”
' z; E; j9 ?+ R0 z$ A8 {; I
    董大志瞠目结舌，“你怎么能随便扔我的东西！”

    邓冰皱皱眉，“你不可能稀罕那些家俱啊，隔壁赵奶奶说起过，你是连房子
带家俱一起买的。住了半年，连个灯罩都没换过。”

" o( }9 a5 Y8 \  q' L; {; ^; O    “所以？”

. c  _( _4 a+ }0 t    邓冰终于发现董大志阴沉的脸色不是开玩笑的，争辩显然只会令他愈发顽固。
/ w/ |6 u% S2 t: d. f  t, d* G她退后几步来到客厅，希望和他拉开些距离，然后努力通情达理地说：“想想啊，
$ K# p& u8 i' j. L! F5 k你不可能指望我去睡你和其他女人睡过的床吧！”

    董大志两臂交叉固定在胸前，好像在极力遏制不要上前掐死她的冲动，“我
7 ^  w/ t! A0 O( w# g的沙发呢？餐桌呢？”
# f5 w2 ]/ B9 N# F% @8 a+ r
    邓冰有点儿脸红，喃喃道：“嗯…保险起见，以你的本事，谁知道你有没有
, ?) C5 e( e4 p1 x4 R8 \# [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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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y- l9 @6 {, k3 h    “我的电视，顶灯又碍着你什么事儿了？”
7 K: ?# \: g+ A' H: _+ c8 T: l. H
! w" U* K' W  O& f9 A8 v    邓冰放松下来，“原来的电视不能上网，顶灯么，有两个灯泡本来不亮了，
3 |5 }: c; K" O; u) r  f5 F  q7 U我想着既然要换灯泡，还不如直接把灯也换了。”

7 r# {" a" s. q) |5 Y# c% x2 v    “说完了？这就是你的理由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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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y2 `, @' d- ?  H: U. {    “我还没开始呢！”邓冰撇撇嘴，继续说道：“那些家俱又老又旧，我不知
道你怎么受得了。而且啊，跟我新买的沙发也放不到一块儿，颜色和样式都不般
, r6 z  I/ a5 P" a配，所以只能换——啊！”
6 N1 j6 X8 X& q$ z" |  E& Q
    邓冰睁大眼睛看着董大志忽然上前，立刻冻在原地无法动弹。她的静止是任
何生物在碰到掠食性动物时，一种出于本能的反应。然而，董大志并没有攻击她，
而是一把抓住她靠近自己。
“你干嘛！”邓冰喊道。
- k0 j% Q5 ?1 ^7 r4 v# X# o* N4 ?
' Z: o. u1 c3 @5 X# v    “般配？”董大志把她抓得更紧，对着她吼道：“你要般配是么？你看我站
在这个屋子般配么？你要不要也把我换了！”
# O7 p# |# s0 M$ G6 X8 B
    邓冰喘息着说：“不是这样，我没想换——”

    她的话还没说完，董大志就一把抓住她的后脑勺吻了上来。或者说，这并不
0 C4 E  K4 M3 I" v是一个吻，只是张嘴覆住她的唇使劲儿摁压。邓冰朝他胸口砸了几下，撑住自己
2 n" N3 D4 u3 K5 X的上身使劲儿远离他的面庞。然而董大志紧紧将她嵌入他的身体，直到她能感受
到他身上的每一块肌肉、躯体的每一个起伏。他的手指穿入她的发间，再次贴到
她的唇吻起来。
) \5 {' g$ y$ i# Z7 Q
    邓冰没想到他会这么做，她原本只是计划用换家俱来惹恼董大志，让他知道
不该转身离开，没想到状况迅速失控。嗯……坦白讲……她真的没想到么？邓冰
不敢肯定。
/ n- j) i! ?. h2 @" u- G/ e
( k+ a0 N1 w. }' v' Q. f# l    邓冰的手环在他的脖子上，触摸他宽阔结实的背脊，再来到胸膛。心脏敲击
6 ?4 }# ^, }5 A) V3 t着她的手心，沉重的，一下又一下，力道猛得让她无法呼吸。她只能扣住他的背
: }- m1 h: e# Y. [紧紧攀附住他，手指在他肌肤上留下瘀痕。董大志的吻更加猛烈，带着愤怒的舌
/ `" X9 ]6 w0 o( ?# \5 t+ x头撬开贝齿使劲儿探入，缠住她的舌头大肆攻击。邓冰兴奋起来，不仅接纳他的
吻，更叛逆地还以回应，黑眸中闪烁着不驯。

! Y  a/ o# w" O# ?2 c3 J2 r    “妈的。”董大志哼了一声，虽然被她气得七窍生烟，但邓冰近看时充满魔
* f6 e; r+ I, Y. C力，嗯，远看也是，怎么看都是。他将脸埋在她的颈间，深深吸口气，品尝她的
肌肤，啜饮她的香气，一如记忆中的美好。妈的，即使她总是高高在上，可他就
是忍不住把她压在身下。董大志什么都没说，只是飙了个脏话，接着再一次吻了
, _5 |) u4 ?3 T上来，重重的，火热的。与其说是吻，不如说蹂躏更准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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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的手从她背后滑下，在纤细的腰部停留片刻，直到捧住丰腴的臀部，
# [( }2 Z/ l7 D0 T" ?使劲儿将她按向自己。勃起紧紧贴在她柔软的腹部，惹得他脑门子的血放了闸似
1 Q" M/ d& ~4 n  L4 G/ f1 E的往身下涌，一股触电般的感觉穿过脊髓。要不是裤子阻隔，他会不假思索进入
) e$ ^  v: v9 c1 b7 ?$ Y邓冰火热紧窒的体内，而那是最糟的，他对邓冰的渴望强烈到自觉像个原始人，
; V$ e4 H  H2 K6 E别说思索，他连想都不会想。

    他必须放开她，很简单，他只需要松开手臂，尤其是感觉到邓冰在他的怀中
. [7 v( D8 d$ ^挣扎。董大志即使不情愿，可还是顺从地让她落地站立。意外的，邓冰的唇并未
离开，而且不断逗弄、挑惹、充满索求。董大志很是庆幸，换个姿势继续抱着她，
柔软的曲线摩擦坚硬的躯体，刺激身上每一个细胞。也许她也有同样的感受，邓
4 P  ^! f9 R  y3 Q+ G& L; N2 u7 A4 f4 b6 K冰的身体开始移动，隔着单薄的衣服，缓缓摩擦他的肌肤。

    董大志摸索着探入邓冰的衣服中，手指张开来到胸前，一把握住她的乳房抚
弄，同时拇指和食指攥捏住乳尖，诱哄她不断靠近。邓冰猛地惊喘，双手在他颈
- M4 U, ?! k1 Y$ k# T+ u背重新交握，踮起脚尖迎接他的手掌。他又开始拉扯短袖衫的领口，邓冰听话地
+ j9 @9 w. Z+ c: ~8 J/ E# g2 X缩缩肩膀，胳膊探出，领口随即被扯到胸部下缘，一双漂亮丰满乳房蹦出，仿佛
' M7 w& H' S; t7 }$ E! M  e等不及向他炫耀。董大志瞪足双眼，舔舔嘴角，嘴巴迎接上去。

  v9 b% S; ?! I- D, H, N2 `    邓冰忽然停止动作变得安静，小手在他的肩上紧握成拳。这事儿太邪恶，但
她不记得上次这么想要是什么时候。当董大志火热的呼吸喷到她的胸部，她欢喜
地呻吟一声。董大志立刻张嘴将整个乳房吞进嘴里开始吸匀，邓冰不由自主发抖，
整个人融化在他身上，发出轻柔而细微的嘤咛。好像得到鼓励似的，董大志起劲
: c, B( z( s& O# L儿叼住乳头，舌头在上面扫动，直到乳头变得湿润和挺起。

    火焰窜过骨头，好像就要爆炸了似的，邓冰拱起背部，不顾一切地说：“大
# c5 {5 E' ^5 J志，还要！”

8 T# w/ {$ w. D    董大志的裤子就要着了火，兴奋与期盼的热浪开始在他体内翻腾。他的手一
寸一寸沿着柔软无比的大腿肌肤向上，伸进她的内裤中，粗壮的手指向下探，直
到两只手指扎扎实实进入。邓冰随着他的动作全身一抽，浑身每个角落都在努力
抵抗他手指的力量，然而董大志快速而粗鲁，手指在她体内灵活动作，拇指从容
3 H7 {' n2 W5 H不迫地揉过，紧绷感越攀越高，带来一波又一波热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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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很不舒服，却又舍不得退开，有些酥，有些痒，渐渐的双腿发软，再也
; Q5 J7 T) Z/ L4 J8 I( Y1 |9 U站不稳身体。她搂紧他的脖子，情不自禁抬起一条腿蹭着他的小腿，接着是大腿，
/ [% I2 l2 a. E1 J" W1 D最后圈住他的腰将他紧紧缠缚，同时髋部也充满索求地抵压在他手上用力磨蹭。
只坚持了一会儿她就受不了了，指甲掐入他背部，咬住嘴唇将董大志抓得更紧，
& a6 V: h: a( p& T; ^% H& K6 R  w1 ?甬道极力收紧，想要扭搅住他的手指让他慢下来。董大志不止是慢下来，他甚至
停下动作完全抽出手指，看着董大志整个手掌都给打湿，邓冰这才意识到自己刚
. K( A. X2 c& A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高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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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撇嘴笑了笑，双手下滑来到腰部，迫不及待地快速沉下身体，将挡在
眼前的衣服推高，露出黑色的内裤。内裤的质地柔软顺滑，前后只有两条细带连
3 X* h( G) M* |/ x: k+ ~接，董大志肯定他只用一只手就能将细带扯断，然后邓冰身体最隐秘的地方就会
显露出来。

2 u$ H6 X0 t% I8 j' g    “哇！”邓冰意识到董大志的企图，把手放到他的脑袋上，充满期待。

) F4 t4 M! e8 O9 ~    董大志抬头看了她一眼，“你倒还知道。”说着撕裂的声音传来，她的内裤
被扔到一边。
% d3 o- I, l2 ~. _* X# Q0 ~
    “我一直在学习。”邓冰抬高她的一条腿搭到他的肩膀，半靠在矮柜边，稳
% @# M2 q) R# y3 @4 P- \住自己。

    董大志俯低身子伸出舌头沿着腿间的缝隙上下舔弄，显露出里面小小的洞口
0 N- w- i" e# ]+ p; L和花骨朵。他更加激动，将邓冰的双腿死死压住，埋头贴了上去，嘴唇不仅加重
力道，还用鼻子去拱那粒花骨朵，舌头更是在上面打转吮吸，没一会儿就染湿一
1 m. g# n6 @" l8 K' n$ f大片，而那花骨朵也慢慢张大，惹得邓冰下身一跳一跳，直到高潮来临。邓冰惊
- G  p' c3 M/ p& l  A声尖叫，抓住柜子边缘使劲儿支撑着自己，一股股蜜液流出。董大志呻吟一声，
6 R% e+ \2 s. ]4 ?; V5 f开始大口大口舔舐，直到邓冰体内的颤抖痉挛缓和下来，他这才放开她站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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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摸索裤子上的扣子，但邓冰快他一步，掌心拂过他的胯间。董大志低
" `3 J/ k- ~1 `' i  P) `下脑袋，嘴唇抵在她的肩上压住叫声，仿佛初尝人事的青涩男孩。他的勃起隔着
裤子和她的手磨蹭着，他想帮她、帮自己一把。董大志无法再忍耐，拍开她的小
) r$ c, l0 K1 l$ J* ?5 o  i- B手，将裤子褪下。
8 j, q: L+ P$ S- s3 ^2 W
    邓冰低头看着布满青筋的勃起，‘嗯’了一声又伸手抓住，牵引着他挪了几
步，靠在墙上。董大志的胸部因激动而不停起伏，他吸了口气，头部猛然往后抽
5 _2 K1 G3 r/ X( W$ u7 N2 Z6 ]9 {! Q; A退，一手来到她的下颚紧紧掐着，呼出的鼻息烧炙着她的脸，“保险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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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勾魂摄魄的眼神带着挑逗，声音滑腻如丝，“不用。”她抬起一条腿，
抓着他引导进入。

    看到邓冰熟练的动作，想起她刚刚说的‘一直在学习’，董大志忽然不着急
. D0 L# i) k& w- Y; ^) D了。他忍不住说道：“你学得很好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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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k3 e7 t; s$ R    “聪明呗，对手厉害，我学得自然快。”邓冰说着，再次微微倾身示意他快
# @$ {3 R, A4 |; a点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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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心里有些复杂，随即又挥之脑后，邓冰有多少男人和他无关。他缓缓
: I; }2 I: {) Z9 D滑进邓冰已经非常湿润的甬道入口，停了两秒稳住自己。紧接着，往前一个流畅
的发力，直直戳入她体内。董大志低哼一声，只觉得里面又紧又热，层层包裹着
' D- f: A/ i  W, ~自己，前端更是被牢牢吸住，滋味儿妙不可言。
" Q3 o; p# P- y9 l* l
    邓冰身却像是忽然被掐住脖子，身下的饱胀感让她无从适应。可刚叫了一声，
' a& b, l5 H* D+ G/ f2 y嘴唇便被含住，董大志的舌头钻进她嘴里来回扫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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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好一会儿，董大志才松开他的唇，邪恶地微笑，“喜欢快的么？”
2 i" n" u+ ]0 e8 |' n
" |# q' S3 Y0 Z) }7 ~    邓冰的回应是圈起双腿，将他锁在身上，然后抬起髋部让董大志入得更深。
“我记得你喜欢什么，”她捧起董大志的脸含住他的下唇，喃喃说道：

/ B# ^7 V; K  m9 ~. \% f+ L4 N. L, n    “操我，哥哥。”
( s  p5 u, n; L& u  T# C
    邓冰最后几个字说得尤其妩媚、甜腻，仿佛在告诉董大志她没有忘记。欲望
! f# o+ [# F! [# Q跃然而起，夹杂着愤怒和嫉妒。董大志哼了一声开始动作。他们毫不优雅、也不
一致，身体互不配合，声音更谈不上悦耳宜人。仿佛彼此在较劲似的，带着需求、
热火与完全的放纵。

" [$ g+ r0 V9 ]0 l# g1 G* j    董大志抓着邓冰的身体使劲儿冲撞，同时恶狠狠问道，“你的对手，应该很
般配了？”

    邓冰不敢张开眼睛，董大志的勃起在她体内越来越炽热，身体更是无比敏感，
花心几乎都要融化。听到董大志的问题，邓冰边喘边哼哼：“可不是，没哥哥高、
5 k5 n. @, k( ?8 N$ J5 g没哥哥壮。”她每说一句，董大志的力道就大上一分，邓冰实在受不了，使劲儿
吞了口气才继续回道：“没哥哥粗鲁、没哥哥暴躁。”

/ e  j6 d9 l1 _4 o    好像在故意激他似的，邓冰体内阵阵绞缩，柔嫩的肌肉紧紧箍着董大志，不
断蠕动挤压，刚好使龟头前端磨蹭到一个小窝儿，每一次碰撞都让他的神经产生
一鼓难以忍受的酸软，自我保护告诉他远离缴械投降的危险，偏偏自己又舍不得
那销魂滋味，频频接受邓冰的逗惹。尤其是听着邓冰哼哼着叫他哥哥，说他粗鲁、
* O# q# P! ?+ ]8 _暴躁，被她撩拨地更是忍不住全身压上去研磨。
1 j6 u5 u3 L$ |$ U) u+ P( k: {7 x
, u7 _! v* D, Z. E. C- f    董大志极尽全力的动作，只将邓冰折磨得声音都走了样，“没哥哥对我这么
坏。”
7 ^* f9 _+ q4 T6 @
, R' @, P* X' {7 E5 F6 l    董大志更加得意，小腹一阵暖热，撞击越来越快，每次都是全根抽出再尽根
/ J! m7 K+ W9 z+ x/ i- }: ]! ]7 D而入。邓冰不自觉的将腿张得更开，只希望董大志能进入更多一些。他的手指滑
到她的身下，抓住臀部上提，更方便他深入探进，虽然只是小小的位置改变，但
让他的动作有了差别，也或者她正抵达临界点，邓冰呐喊着在他身下拱起身体，
5 M/ T9 R  A. F8 \$ r  u0 Q& I" x肌肉紧紧箍住他收缩，腿使劲儿在他腰上死死一撑，劲道甚至使得两人双双离开
墙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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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的喉咙嘶哑地发出一声喊叫：“没哥哥对我这么好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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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S" w+ a3 z  l& b$ z: A    董大志想问她最后在说什么，可思绪已经迷乱，让他没办法集中注意力。他
再也克制不住，或者说不再克制。大喊一声间，浑身肌肉爆发出巨大力量，狠撞
几下抵在她体内，将她死死压在墙上。直到一股股精液被清空，他才长舒一口气。
等到他重新能够呼吸、思考，双腿有力量支撑时，董大志这才小心将自己从她身
体里抽离出来，然后解开邓冰缠在腰上的腿，缓缓放下。

, m4 Z# O( t# P& j    邓冰张着嘴巴大口大口喘气，间杂阵阵咳嗽。董大志刚松开她，软绵绵的身
# l  \9 z; W! S0 Y3 v子一下失去支撑，顺着墙滑了下去。邓冰慌忙固定住自己，但没想腿却碰到旁边
' R9 j0 q- Z3 K/ d的柜子上。她吃痛骂了一句：“大志，你真该死，我的腿。”
* w$ Y9 A* g7 O6 q8 L! S, p
    “我该死？该死？”董大志连声问，直到看着邓冰扶着腿，这才知道她伤着
自己，声音立刻柔软下来，关切地问道：“你的腿怎么样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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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伤口磕着了。”

    “我看看。”董大志蹲了下来，揉了揉腿上受伤的地方，“抱歉，我没注意。”

" a: ]6 v$ Y9 E+ ^% v    董大志忽然的客气和礼貌让邓冰有些无所适从，皮肤也跟着发冷。她一点儿
0 k/ P5 M5 I3 Q1 q3 j6 i. C不害怕他粗鲁暴躁、冷脸发脾气，但对这样的文质彬彬却很陌生，不知道如何应
* r* o. I0 G  j付。邓冰有些尴尬，小心拉开两人一距离，转过身将衣服整理好，漠然说道：
“你得走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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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冰儿……”董大志望着她，仍然想抱她。意识到这点让他很是生气，几分
* D- N4 b8 U* G( {4 R钟前他才将她的乳房含入嘴中，把她操了个天翻地覆。可现在，她连穿件衣服都
要转身背对着他。

    邓冰顿时警觉，‘蹭’得又退开一步，“别这么叫我！”

    “嗯，我的意思是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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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看的出来董大志有说要话，但她这会儿不想面对他，还不想。她打断他
道：“我想你该走了，我不要你在这里。”她眼睛盯着门口，不再看向他的方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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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皱起眉头，“你好像忘了，这是我家。”

( v  P6 F; \: n# s5 W- Q4 a    邓冰一听，没办法再假装轻松淡然，“你说的没错，这次轮我转身消失了，
对吧！你要不要也塞给我两百块钱，然后把我推出家门呢？”

3 W1 Y1 a# n9 T2 j( V    董大志的眼神转为严肃，“提她干什么，那不过是玩玩罢了。”

    “可不，我当然相信你是玩玩罢了，因为你做得出来。”邓冰的声音不自觉
有些尖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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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@) V4 m% w: _- k! e* R    董大志叹口气，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，“邓冰，我知道你心里在怪我。如果
时光能倒转，我当初不会做出那么鲁莽的事。”

    “不是说不提那天的事儿了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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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我真的很后悔——”

    邓冰畏缩了一下，那感觉好像被人拿枪爆了头。董大志即刻意识到自己说错
了话。他赶紧纠正，试图安抚住她，“冰儿，不是你以为的意思，我没想你离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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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q7 K* k& O; T; e* m% h1 a$ m4 G    邓冰挑衅地抬着下巴，“我说不提就不提，你走吧！”她重复了一遍，回到
卧室重重关上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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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l! J2 T' \" Z    董大志有些懵，刚刚和邓冰经历一场久别重逢的性爱，她喜欢么？讨厌么？
他不能肯定。当然，他可以肯定给了她高潮，但之后她却推开他，一副没办法再
% a+ Q' t$ c2 x; |& g+ r- c面对他的样子。其实他也没意料到事情会如此发展，他用了七年的时间告诉自己
- T7 k% {; e# c. p4 g' E# B& P/ R即使操她的感觉再完美，也绝不能再来第二次。仿佛在‘证实’他的想法，董大
志回到家，前一刻还在和邓冰争吵，下一刻便与这个一辈子都抓住他要害的女人
! Q8 P! ]" [# B又来了次翻云覆雨。

! [4 P2 h4 ]/ D5 }) y$ ^9 C    董大志握紧拳头，还想走向前继续争论下去，可也知道这会儿不是最佳时机，
无奈之余，只能从屋里退出来。他一点儿不舍得离开，寻思着等一会儿上楼和邓
冰说清楚，忽然一辆面包车停在他身边。

! e/ U) T& q5 I" w5 e9 N4 [, q    一男一女从车上下来，男的大包小包从车里卸货，女的拿着手机，扯着嗓门
喊道：“喂，是邓冰，邓小姐么？你预定的窗帘到货了，我们现在在你楼下，这
就上来给你换窗帘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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mingyuxin

六. 我从没把你当过妹妹。
    现在

    邓冰一晚上都没睡好，她很矛盾。虽然表面上看，她的内心已经恢复平静，
可不知为何，满脑子都是被董大志抱在怀里的感觉，还有他的手、唇以及其他。
! q, e0 M$ z1 Y: ~) {邓冰从不认为自己懦弱怕事，不管生命中出现什么，她一向照单全收，并且努力
) j6 ]5 A  l; r2 Q4 b成长。她一向认为这是勇气，然而每次想起董大志，她就会有一种倍受伤害、生
. h* C6 f& Y- f! T: U6 f+ ~气又寂寞的感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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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刚刚和董大志经历一场火爆的性爱，过程激烈而完美，但她没有料到过后会
0 W, `+ L) G! ~' h有这般苦涩和煎熬。为了让自己平静下来，并且恢复正常神志，邓冰知道赶走他
是对的。如果董大志再晚走一会儿，她很可能会再次脱了衣服红果果站在他面前，
双手奉送自己，只为证明董大志是否真的抱歉。想来她真是疯掉了，她在哪里看
到的，一个人是否痴傻的重要标志就是不停重复相同的动作，却期待不同的结果
出现。她想哭个天昏地暗，至少哭得脑中一片空白才好。

8 C7 o& |$ o7 D6 Z- e    第二天，邓冰一大早起床，快速冲了个澡就开始收拾行李，计划在董大志回
来之前离开。没想到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，紧接着是董大志的叫门声。
, h2 K3 j0 T5 s  n, G9 b原本想避免再次见面的尴尬，可现在看来不可能了，她只好开始武装自己准备迎
战。邓冰挑了一条丝绵的靛蓝色七分裤，搭配同样色系的刺绣收腰白色无袖上衣。
她熟练地把头发盘起来，用一个海豚装饰的簪子固定。不仅如此，她仔细画好晨
妆，戴上珍珠白耳环，一对手镯和一个小小的镶钻戒指。

' G2 X; A1 m, q    邓冰知道自己看起来很漂亮，这身打扮带给她无比自信。董大志不会懂，这
是对他发出一种挑衅讯号。原本计划董大志回来后，看到的不光是焕然一新的家
俱，还有光彩照人的她。可昨天并没有按邓冰拟定的剧本走，董大志不仅予取予
2 I: g" l* f( W3 n. ^求，最糟糕的是竟然对她忏悔抱歉。今天，她要将主控权从头到尾握在手中，不
. K& c, E: |- d# _能让他想如何就如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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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Z, e4 r& b/ e. f    邓冰缓缓打开门，董大志仍然穿着昨天的衣服倚靠在门边，面目平静，没有
0 q3 l4 y) \& f' D4 [/ h7 U) _丝毫不耐烦和恼怒。他从头到脚放肆打量了她一遍，眼中闪烁奇异光芒。邓冰大
% @1 `' H! D  w0 t  u+ n) O  k胆迎上他注视，辨认出一丝笑意和虎视眈眈的饥渴。

, o9 `( a9 b& ?4 t7 p( I    “花了很长时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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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我们有约么？”邓冰转身不再瞧他。这是他的家，他既然决定敲门才进来，
那等多久都和她无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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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L8 K( R$ m( D    董大志跟了进来，“我一晚上都没睡好，能等到这会儿才来算你幸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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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我这就消失，给你腾地方。”她利索地收拾好自己的洗漱和化妆用品，一
股脑儿塞进拉杆箱里。

' S- I  J5 V6 Z4 {, U* V    “你这就要走了？”

    邓冰将拉杆箱的拉链拉好，看都没看他一眼，说道：“不走还呆这儿干什么，
等你再说抱歉么？你不可能以为我还会让你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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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打断她道：“你打开门了，样子更是花枝招展。”

( C; x. g: d* ]& ?& Y; x8 ?    邓冰白他一眼：“所以我就想找你操我？天啊，你可真是够自大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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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d- h& u# \, _$ r    董大志挥手将她一把摁到沙发上，邓冰吓了一跳，以为他会杀了她，或是给
7 R+ f8 ~2 {7 F( H5 U" v3 B' ]她一巴掌，或者——吻她？可是董大志什么都没做，只是用高深莫测的眼神看着
她，说道：“你想么？嗯？我想，满脑子都想，你其实也非常享受。”

    两人离得如此之近，邓冰可以看到他细细的发丝，满布胡茬儿的下颚，浓密
的睫毛，还有眉角下方那几乎已经看不见的小疤痕。想起当年坐在他身上仔细查
看那道伤口的傍晚，想起那个时候的天真无知，邓冰有些烦躁。她使劲儿甩开他
的手，不耐烦说道：“一切都是假的啦，只是卖弄和勾起欲望，就像游戏，你不
明白吗？”

    董大志眯起眼睛，用危险的声音问道：“谁不是游戏？”
1 F  q; O5 o) ?& Y
* \! k5 Y( S! x) w) y/ A2 o    邓冰耸耸肩，“我这身打扮，怎么着至少也得配西装革履。”

' U1 B7 t, W2 U" a    董大志不以为然，讽刺道：“餐厅门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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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知道董大志想激怒她，她不为所动，反而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，“我不
知道门迎的行头多少钱，一百？两百？我说的是定制，后面最起码再加俩零。你
) ^# C. i$ ~, k$ F3 I; U知道，那种天之骄子穿的行头。”

2 x) [2 i, y) g  Y    她倒要看看，谁有本事惹火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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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这就是问题，对吧！”董大志压低了嗓音，心底蓦然燃起一股邪火，想起
多年前朱霞对他的谩骂和羞辱，他几近愤怒地说：“你想要找操，可人却不对，
0 J6 r5 P5 ?: ]我明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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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给他一个灿烂的微笑，“天啊，你可真聪明。”
! a7 f) E) @/ e% ^
$ |" D" N  v2 y3 V  |/ O. y8 H" d    邓冰没有否认的事实终于绷断董大志的神经，彻底激怒了他。董大志抓住她
的胳膊站起来，径自将她拖进卧室，然后推到床上，一起摔了上去。邓冰疯狂挣
; A, b* I, ^; v& Q扎、握紧拳头使劲儿拍打，扭动着想要钻出他的身下。董大志忍受她的拳头，没
% v& _. O" F0 q7 G1 Q  i有反击，只是迅速用硕大的身躯制服她。之后，董大志攥住邓冰的腰，用力将她
翻了身，确定她趴好身体，又将她的脸庞深深摁埋在枕头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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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Q& Q: Z& S1 s4 B  v) o$ J    “好吧，我们用你喜欢的方法，把你的脸蒙好，假装你在任何其他地方，我
是任何其他人。这是你想要的么？”董大志问道，声音愤怒而无情。

    “大志，住手！”邓冰摇晃着脑袋想要摆脱董大志的钳制，另一只手拼命向
5 W; I, ?: [7 r: ?  b, h3 U+ [- ]/ @下阻止。

    董大志抓住她的臀部，将她提了起来，一把扯掉裤子。“答案不够正确，再
- X! h! G. N- f! r, V说一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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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你别碰我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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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哈哈大笑，“你打算如何制止我呢？”

3 t$ C5 e( V+ s  P    董大志快速脱掉邓冰的内裤，伸到下边摸了一把。不知什么时候那里已是湿
漉漉一片，蜜液在明亮的灯光照射下闪着印记，流淌到雪白的大腿内侧。董大志
6 `; s, I7 v9 E; _8 {2 M笑道：“真是他妈太棒了，还没碰你就已经湿透，咱们连前戏都可以省了。”

    邓冰挣扎着骂道：“你混蛋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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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|; F8 U4 `  y* U5 J    董大志的手指定住，把她热火焚身地丢在那里，问道：“你想我停下来？”

    当然！邓冰听见脑中的理智大声呼吼着现实，但董大志手指滑过她的手臂，
粗壮的手宛如钳子般抓住她，将那声音淹没，没有希望找到丝毫力量远离。董大
志于她就好像急剧旋转着的漩涡，她只会不由自主靠近、靠近再靠近，直到最后
被吞噬。总之，太迟了。
3 ^5 U  Q+ d8 f
    邓冰喘息着，最终松了身上的劲儿，软软地说道：“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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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从嗓子里嗤笑一声，松了手把她扔回在床上。邓冰扭头，看着他脱掉
衣服，露出麦色修长的躯体，虬结的肌肉不住跳动。董大志将邓冰痴呆的眼神尽
" F+ J7 `1 F; L" U  Z: x& l收眼底，他哼了下，将她的面庞再次摁回到枕头里，顺势将自己的身子整个嵌入
# h, p) S3 U% f: z' I/ r, N邓冰双腿间，然后在背后箍着邓冰的双手用力搂紧她的身子，让邓冰别无选择地
! Y4 d! y; j- |% y. U: h紧紧贴在自己身上。

- U; {+ H/ _+ D! S% ?2 J    “你个小荡妇，乖乖闭上眼睛，好好想象后面操你的是个金子打造的天之骄
) M5 w. a6 O. t子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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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Z/ v; c. v; |7 z5 s, D    邓冰立刻开始反抗，努力挣脱董大志的钳制。无奈董大志使劲儿箍住她的腰
# J% \( F  \  I! g5 h部，又将她的双腿分开搁在身体两边，坚硬的勃起死死顶着，根本逃不开来。她
拼命摇晃身体，不让董大志更进一步，但忽地身子被他往上一提，身下一空，正
想喘口气，又被狠狠压下。

& V  E0 q1 d7 K9 f3 D    董大志先在一片湿润的入口挺了挺，让勃起头部醮些滑腻腻的花蜜，然后一
点点往娇嫩的甬道里拱刺。任凭邓冰如何推拒挣闹，只是奋勇直前。刚进入一半，
, c- v% l  F, @+ K& W+ \8 ~就觉得邓冰体内窄紧滑润，娇嫩的内壁不断收束蠕捏，万分舒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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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R# J) N6 t! i. G    他舒口气，缓缓退出一截子，然后下体猛挺，一探到底。顶得邓冰‘哎呀’
! l0 Y& ]1 i+ x3 ]$ ^& q* y娇呼出来，叫的人又是心痛又是得意，诱惑着董大志再来一次、两次。董大志俯
, v# X* X- o. Z( N, y' Q9 ^下身，缓慢地抽出，然后重重地刺入，节奏一点一点逐渐高昂，伴随着呼吸也一
阵急过一阵。他嘴里说着淫靡的话挑逗刺激邓冰，身下更是一刻也不怜香惜玉。
每次将邓冰身子提起后加倍压下，恨不得将自己整个人都塞进那小小的甬道中。

2 N3 T: L. V. `, N    邓冰快晕了，上下的颠簸让她无法稳住自己，身体被紧紧抓住还不断往外拉
扯。他们的交合粗野、放肆、筋疲力尽、每一下的撞击仿佛都敲打在心口，兴奋
和欲望在邓冰全身上下横冲直撞。邓冰想要留下那股挠人心肺的感觉，又想褪去
董大志猛烈动作带来的痛苦，可她不知道该怎么做，整个人好像被卡着脖子似的，
9 l, T$ @" B4 {8 A- V抽搐着缩紧下身，就为了让他在里面多留一阵、放缓一些。而她这么一做，却爽
翻了身上的董大志。正玩弄的痛快，却不防被邓冰来势汹涌的高潮一夹，差点泄
4 A0 d' Q3 V+ c8 h0 t& ?了出来。
2 \* ~  W& n# ~: Y3 z' s  v9 F* f
* r# o: u) E, b9 `1 ?' S1 @    董大志一个巴掌拍到邓冰的臀瓣上，阴沉笑道：“夹得真爽，你就是这么伺
2 ?6 A7 y, L' E" {1 N) {) `候那些天之骄子的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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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H5 Z  h7 P. N8 k$ }    邓冰气喘吁吁，说道：“讨厌。”她想挣脱董大志的掌控，无奈高潮过后，
身子已经一点儿劲儿都没有，只能软绵绵半瘫在董大志身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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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掐了一下她的腰，命令道：“别松劲儿啊，我还没玩够你呢！”说着
1 E  e8 Y/ d: h  }弯下身子，宽健的胸膛压住邓冰的背，手臂从腋下穿过来到前胸，握住两只丰满
# [$ B. S1 e6 E( E5 M娇软的乳房死命揉捏。邓冰吃痛，伸手去拉他肆虐的大手。董大志知道他劲儿太
$ L* j, s. W. U% m2 p; Q大，倒是由着她，将手松开，趴在她耳边低声道：“嫌疼么？我才刚要开始呢！”

; E8 L" a1 ^) v+ R9 m9 d: j    他闷哼一声，直起腰的同时将邓冰提起，再次重重插入她体内，发起一轮凶
# t9 x6 ]1 \9 X( j狠的攻击，挑刺她最敏感软弱的地方。邓冰经受不住，嘤咛叫道：“轻点儿……”
但董大志却充耳不闻，反而加了腰上的劲道和速度。邓冰实在捱不过，知道董大
志若再不手下留情，非弄死自己不可。邓冰深吸口气，一手使劲儿撑住自己，一
手从身下探到两人交合之处，手指轻柔地碰触、挤压。
4 ]- W8 W! o; q
% K  S% N5 f) q2 m5 ]    火热和紧实的甬道，再加上邓冰的小手在外瘙痒，让董大志舒爽得溢出呻吟，
1 q  n0 R: c  S' D" S* i$ K瓦解他最后一丝自制。他的气息越来越浓重，最后只能闭着眼咬紧牙关，几个猛
烈进出后死死揪住她的头发，扭动着朝她身体贴紧。董大志嘶嘶吸了口气，这才
松了闸口，将一股股精液射入进她身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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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直到两人呼吸减缓，董大志这才瘫倒在邓冰身上，脑袋侧枕到她旁边。谁都
( ]* G5 @  j8 t- v; v% C% K没说话，仿佛刚才恶狠狠的态度，剑拔弩张的架势全都在疯狂的彼此索取、四肢
+ D: e3 I% v2 \: c% K7 V纠缠扭打中宣泄出来，只剩下‘望湖楼下水如天’般的平静。

. b2 `7 j2 `$ o$ n& O- N9 s2 L    邓冰的手臂圈住董大志脖子，拨弄他的短发和耳朵，目光在他五官和面庞徘
徊，最后停留在他的眼中。她呆呆看向那双清澈无比的眼睛，黑眸里倒映着自己，
有些迷，有些醉，心中涌现一阵莫明的悸动。
3 V1 e- w9 D; V: u8 E- k, ^" [
" o, O0 ~9 w% y" p    那句话不停地在她心中敲打，最后到底冲过灼烫的胸口。邓冰脱口而出：
  _4 m5 a* G* q“没有。”

) g3 t% @: r. ^" Z    “嗯？”董大志锐利地看她一眼。

    “我刚才没在想像其他人，从来没有，只有你。”

$ S, F' U1 F4 x/ f    董大志陷入沉默，过了好一会儿，他才静静问道：“冰儿，你为什么一直留
在这里？为什么这么做？你想要什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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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你这个样子问我要什么？”邓冰嫌弃地把他的脸拨到一边，“我错了，以
* l" M7 a5 f5 T* `" Z1 e/ A# Y为你的感觉会和我一样。”

/ h) h' N5 q+ ]: z6 }" ~    董大志揉揉太阳穴，无奈说道：“冰儿，你还要假装一切正常多久？无视大
$ I6 [$ P3 @9 q0 x! v8 W7 s难临头多久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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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能有多糟糕？”邓冰想了一下，又说：“如果灾难早已临头，我们更有理
0 N! E" z7 ~4 X# x/ x1 n( N3 Z由尽情享受时光。”

    “对我可以，可对你行么？”董大志摇摇头，道：“我还没醒来就开始担心
你爸妈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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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一怔，皱眉问道：“什么叫对你可以？”还没等董大志回答，即刻明白
9 h0 R3 L; K; |- }6 ?" I) Z" i过来。过往的一切在邓冰脑中快闪，她使劲儿回想，竟然找不到董大志对她说过
任何关心、或是喜欢的话，更别提那个‘爱’字了，没有，一丁点儿都没有。邓
5 T4 k! Y; J# _. G4 Q冰将他推开，从床上滑了下来坐起身体，大脑有片刻空白，没办法进行正常思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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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R0 x  [7 }4 k3 ]: J3 E    回归现实的时候到了。

    邓冰快速将揉在身上的衣服整理好，然后又开始打理已经乱七八糟的头发。
整个过程两个人都很沉默，气氛有些尴尬，糟糕的是如果打破沉默，好像只会让
% W+ c3 p* g8 j4 X! K( Z气氛更加尴尬。

    她从镜中看着董大志，他已经穿戴整齐，但眉头紧锁、神情严肃。邓冰平静
) S- Z0 C8 }& s$ @: `/ g说道：“放心，以前你不曾如此焦虑，现在也没必要。就像你说的，那是我爸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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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e+ f: W* j1 Y% g    董大志更加心烦意乱，他用手揉着已经开始抽痛的额角。“冰儿，我真的很
; I7 G$ V& K# G, v关心你，信不信由你，这是为你好。”
1 z- h& }+ L8 f1 q* i2 F4 d8 S! z' A
( c/ r9 g* E$ [. m! J    邓冰嗤笑一声，把梳子仍在桌上，转过身面对他。既然提到关心，那索性把
( ~" j9 I% Y2 A6 B7 y0 K- _' B话说开。“去你的，我那时候虽小，很傻很无知，但并不表示我没有感觉。你丢
下我一声不吭跑了，再次出现仍然一个字都不解释，呆了没几个小时，我衣服还
5 {3 \' J# A6 W. S2 z没穿完你就着急离开。”

    “不辞而别是我的错，我混蛋，你要让我白纸黑字写下来么？”好吧，他在
# s* c% B- Q, M; Y这方面不是模范标兵，邓冰看轻他，他必须接受并忍受，因为那是他自找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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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所以，你也承认是你的问题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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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^4 d: p% P& l8 f" o2 e    董大志苦笑道：“可不是我么，想象你妈看见了会怎么说，她一高兴，可能
就准许你吃牛排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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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R' {/ S; i% t' o3 J* c  ^6 j    “别把我妈扯进来，”邓冰一阵气愤，天可怜见，适时消除了某些怪异与犹
豫。

( D4 F, N' J1 B    “所以你冷着脸不说话不是因为我对你就是玩玩？”看着邓冰立刻就要张嘴
5 F! ~7 C7 w9 r* S的样子，董大志摆了一下手，生气地说：“别否认，我太清楚你脑袋瓜里刚才在
) o2 L1 @* f1 R& G想什么。这个世界围着你转，想要什么了，伸伸手别人就该放到你面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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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的愤怒刺激了邓冰，她用一根手指戳戳他的胸膛，“去你的，你凭什
6 X# G( V( ^- a* Q# M么这么跩的样子。”

# h# n' V  B5 L) A! t! T. g+ s# R- r    董大志挟住她的手臂，强迫自己保持冷静，“你能不能休息一秒，好听听别
) |/ m  O6 H. l/ U% X) ^9 q+ u人怎么说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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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S7 @6 ^6 H7 i3 c/ h7 t' S* J    邓冰用力抽回她的手臂，大声道：“在我讲完之前不能！你根本没有理由生
3 L# A- |- U5 J" C  Y7 [气。讲一堆大道理，表现得好像我犯公主病。你自己看看这个情形，叫我应该怎
么想？我一直留在这里是因为想等你回来，我把屋子变得面目全非因为我想和你
  x* ?$ z2 y1 A8 T/ l; V- ~* P在一起。结果呢，你还能表现的再厌恶些么，要么阴沉着脸忽视，要么发脾气凶
我，要么抱歉说你有多后悔，老天啊，我的心都碎了。然后呢，你现在告诉我你
改变主意了，很关心我呢，我应该怎么想？你觉悟了？董大志，你对我从来没那
么好。”

# n. v( g1 H# u5 G    “一点也没错！”董大志也耐不住性子，大吼着肯定。

    “很好！”邓冰也跟着大吼：“我们达成共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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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对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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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V8 `. z- c3 h" f    争吵再次陷入沉默，邓冰气得想把他骂个狗血淋头，只是千头万绪不知道该
从哪儿开始。这个男人失心疯了么，竟然一副赶尽杀绝的样子，真当她是块儿抹
布，用完了就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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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看着邓冰终于闭嘴，深吸口气默数到十，这才道：“你说完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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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没有！”邓冰想都不想大声否定。

* w* p1 Z; [3 D    董大志闭嘴保持沉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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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j2 k8 X; r0 L; I' T8 `0 R" x    过了一会儿，邓冰这才道：“说完了。”至少干净的话说完了。

    董大志凝视着她，每当邓冰站在他身旁，他便无法疏离。邓冰似乎有种本领
总能让他抛开过去和未来，只专注于当下。他有些发抖，感觉自己正在某件事边
缘，一时之间既害怕又兴奋，还有一种虚脱的感觉。这么多年爱着她，占有她，
% o! u+ k1 k' q; t然后又有如逃命般将她拒于门外，董大志不想再逃避了。一丝卑微的希望开始出
现，或许这样他将不会感到歉疚，也可以放宽心享受邓冰，以及发生在他们之间
. d( B# W/ g  Q% J* V的一切可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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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他咬着牙说道：“我从没穿过上万的西装。邓冰，我以为你会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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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q( J3 H0 e5 g    “哈！你想要……”邓冰的语气尖锐，准备再次发动攻势，可是立刻觉察到
自己说的话将会有多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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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看着邓冰闭上嘴，董大志这才柔声道：“我不是因为没人瞧得起我才想操你，
; i: A" p! u' d/ d# F" r) q1 Y  R也不是因为朱霞禁止，或是郑孝山首肯。”董大志将邓冰拉近，在她上方停止不
动，“我从看见你的第一眼就没把你妹妹，从来没有，我从没把你当过妹妹。我
7 x/ t( S* q- @; _7 ~; \- i就是想要你，你应该明白我的顾虑，邓冰，只是你根本没意识到那有多困难。”

    邓冰睁大眼睛瞪向他，好像脑子不够使似的，没明白他说什么。

6 |5 G2 ?& @2 r5 r! ^9 r    董大志清了清嗓子，才接着说：“嗨，别光傻站在那儿，不是挺能说会道的
5 H4 R  X/ U) Y. \& ?2 Y么，说点什么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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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~7 o7 r: |* m! L    邓冰结结巴巴问：“你……你刚才说什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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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自嘲地笑了笑，声音中含有苦涩，“要我再重复一遍吗？我没穿过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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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T0 ?2 C' |  e4 j6 c/ P% o    邓冰强行吞下涌到喉咙的激动情绪，后悔刚才用西服刺激他，立刻打断他：
“我很抱歉。”

    “我才不要你的抱歉。”董大志想要抱住她，可是邓冰后退一步，他只能再
) |! s* p5 n& i! n  B* f& V次放下手，“我不要一而再、再而三的失去你。”

    邓冰下巴一抬，眼中带着挑衅，“以前不是你失去我，而是把我甩了。这区
别可大了！”

    “你说的对，我怎么没想到？”董大志直视着她，眼里充满坚决，“你的代
1 ~; Y8 Y9 `0 f" u- Z+ m价会很大。”

    邓冰想了下，好像确实拿不准，“也许吧！”她又觉得这答案不尽如人意，
于是又诚实地加一句，“我不知道，董大志，我可以试试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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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~5 v1 Y( `6 d# {" a' ~    气氛缓和下来，两个人刚刚紧绷的神经总算松驰下来。董大志苦笑，“你说
2 j5 E1 Y4 D7 w1 ]的好像很简单似的。我要求很多，你不觉得吗？”

9 K' q9 l7 x; v8 \* x    “啊哈！毕竟没那么高尚。”邓冰从睫毛下窥视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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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M: ~# S, J; P0 _! k    董大志伸出手臂再次试图把她拉起怀里。这次邓冰没有拒绝，她的指尖刷过
他的嘴唇，然后踮起脚尖。第一次，他们的吻绵长而悠缓，充满柔情和浪漫。
1 Y) ~# R: p' a$ F. ~& w- F/ A
! L4 S' R4 G$ {9 K& D/ Z    直到喘不过气来，董大志才松开邓冰，让她的肺部能够吸饱空气。邓冰的脑
袋被董大志摁在肩窝，好一会儿才注意到他抱着她再没动静，她抬起头顺着董大
志的视线，这才发现他在凝神盯着墙上的一张巨幅照片。

    几天前邓冰走在小区被影楼推销员拦住，她不过是在绿色背景下摆了几个造
4 i! c/ N+ d- M型。摄影师做了些处理，把她放到一片广袤的沙漠中。大风扬起邓冰如云秀发，
生动的眼睛似乎注视着他，秀丽的脸上展现出既坚强又性感的气质，说她美得倾
国倾城还只是轻描淡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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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随着董大志端详几秒，说道：“嗯……我看上去……是不是很彪悍！”

, R' Q& x3 A8 n5 K. S    “你本来就是。”董大志笑着摇摇头，听上去有些疲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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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我？”邓冰笑出来，“不，你才是呢。我只是含着塑料勺子长大的坏脾气
妞儿，不是么？”

4 N) c3 {7 G. m7 n' x4 |) w    董大志没理会她语气中的戏谑，“你以为要从那种环境出来就不用彪悍了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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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有些惊讶董大志态度的转变，她小心翼翼看他一眼，“也许你是对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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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D) Q( N4 n  V+ U1 |8 v    董大志抬起她的下巴，使她不得不直视他，“你母亲会告诉你这不是真的，
只是一时迷恋或别有企图，无论你母亲说什么，你要记得我不是假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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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暴风雨已然罩顶，他可以想象朱霞的反应将会有多激烈。无论她说他什么，
董大志都决定不再放到心上，这是一项生存技能也是他面对世界的方式。使他忐
忑不安的是内心潜伏的罪恶感，无论朱霞的话将有多刻薄，她说的是事实。董大
  F7 `' Q6 s2 _0 C志配不上邓冰，一点儿也配不上。邓冰和他在一起，让他有很多顾虑。他怕朱霞
伤害她，也怕别人瞧不起她，更怕邓冰久而久之会因此而后悔。可是，他还是想
! E: H/ ]2 F, H. X6 [5 J把邓冰抱在怀里，他承认自己没那么大方，也没那么大的决心离开她，第一次是
0 j/ k0 y$ f) ^) l- l/ d他年轻、第二次是他怯懦，他受够了给自己找理由，邓冰选择了他，他当然可以
选择邓冰，邓冰是他的。

    “不要相信她的话，好吗？因为这是真的。”董大志又强调一遍：“是真的，
9 V6 h7 g8 ~& d' u千万不要忘记。”

: h  {- x! z2 L, S, a    邓冰抬起头，董大志脸上的表情将她的五脏六腑化成一滩水。这不是一天两
( x6 {1 {9 ~. W& N8 Q天就能让董大志打消顾虑的事儿，邓冰知道他们将来肯定会有争执和吵闹，但是
; w# t, V; m7 s: f# x7 S! f董大志的关心和爱是发自内心的。当她需要他时，他会在她身旁。董大志好像生
命里一个稳定的力量，给她支持和陪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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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[$ L' o, N* k    “不会的，我保证。”她勾住他的颈子，微笑着说：“我们这可就算约定好
, S; }6 U; y) E; g3 j1 x) ^3 F6 F了，不再分开了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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尾声. 不当哥哥当我的男票了。
    一个月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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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这么说也是这么做的，虽然她大部分时间仍在学校做实验写论文，可一
; ?3 M. M$ G4 t0 M, H有时间就会和董大志腻在一起。偶尔参加朋友聚会，她也总是坚持要他同行。董
+ v" z- C. ]6 l$ y# _! K- ]. A大志讨厌那些聚会，但又忍不住对她落落大方向周围人介绍自己是她男票的态度
9 E8 A* ]( N. m$ \! U( I! M  s' I骄傲。这些人就算骨子里再怎么势利，算计的再怎么精明，但凡能在某个领域取
得一些成就的，不能不承认，做起事来非常认真努力，而且面子上客客气气，公
, Z7 x- O5 n0 V2 I) G共场合总是温文尔雅、含着微笑，维持着该有的礼貌和教养——包括朱霞。

    他们是在邓冰一个表姐的订婚酒席见的面。邓冰原本说都是小辈儿聚在一起
玩个热闹，没想到进了餐厅才发现来的人比以为的要多很多，除了亲戚朋友，还
: @: q0 x, @4 |# W! n7 q) U4 ]有老板、同事上下级，活生生搞成了个正式宴会。朱霞发现他们时，邓冰的脑袋
正枕在董大志的肩上，手臂搂着彼此的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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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我们被撞见了，你介意么？”邓冰直起身体，离开他的怀抱，拉着他的手
说道：“打个招呼就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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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e; D" r- ^% H2 j, Q& S3 C    他们来到朱霞面前，朱霞瞪向董大志和邓冰，脸上没有丝毫笑意。董大志十
几年没见朱霞，再次见到了竟然和记忆里一模一样。岁月并没有给她的面庞留下
+ W$ y6 i2 F5 q7 \- [& i9 o多少印迹。剪裁精致、昂贵漂亮的衣着，一丝不苟的容妆，一如既往的仪态典雅、
精明干练。他可以想象，如果邓冰随着她母亲的意愿生活，三十年之后会是什么
4 E4 U: d' {+ X7 p) w* z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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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保护性地站在他们之间，但董大志越过邓冰站在她妈妈面前，异常冷静
地对朱霞说：“今晚我要带邓冰吃晚饭。”这个要求有些怪异，要知道他们现在
就在一个宴席上。不过，董大志相信朱霞知道他是什么意思。

! }) e" {9 Y/ ?1 j    朱霞看起来似乎无法决定用何种方式回答董大志，撕咬？还是尖叫？在她身
上看到的不是冷酷无情，而是骨子里透出的鄙视，她仍然是那个瞧不起他的朱霞。
$ t0 r  x" T  ~她阴沉地盯着他，回道：“我说不有用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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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E( W8 }+ ], ]    “没有。”

! W  G. ?/ Z4 I& z6 ^4 \$ x    朱霞抽筋似的点一下头，“我希望你过得一团糟，希望你有自知之明，希望
8 f& T1 J6 E! d2 k你放弃她。可以按这个顺序，也可以省略几个步骤直接跳到最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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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I; I# A! q! l8 J7 X' x1 w    “我不会。”董大志答得斩钉截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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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t; u- L, ~+ t4 r    朱霞吸了一口气，继续说道：“如果你对她不好，我会毁了你，让你一无所
有，生不如死！可以按这个顺序，也可以省略几个步骤直接跳到最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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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M  _/ ?/ C6 S* U( a    董大志点头，“这很公平。不过，你有什么怨气都冲我来，别为难邓冰。”

    朱霞不理董大志的威胁，望向女儿说道：“我爱你，所以祈祷这不会持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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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朱霞转身离开，董大志紧绷的身体这才稍微有些放松。他长吁一口气，虽然
6 y/ ~9 X; ]9 f' G/ @和完美差得很远，但绝对是个开始。他肯定朱霞此刻已经要想方设法用各种方式
, e! f( E2 e: y8 L1 `拆散两个人，以后肯定不会给他俩好日子过，他只虔诚地希望随着时间推移，情
况能有好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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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却生气极了，“她不该这样对你，真是不公平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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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没关系，”董大志把她重新拉进怀里，“她不相信我没有关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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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眼里泛着泪光。“很抱歉让你受委屈。”

% m+ {, }: O) _1 A    董大志亲吻她，“没事儿。”

    “真是不公平。”她再度咕哝。

    确实不公平，占尽便宜的人是他。

- W* B# X$ t4 L    宴会几乎到午夜才散场，董大志一手开车，一手握住邓冰的手放在他腿上。
4 |& C2 ]. n. F" [' F- H2 o/ P- z她闭着眼睛靠躺在座位上，或许没有睡着，但绝对是疲倦极了。董大志抚着邓冰
! b7 I& r: S/ [: ]3 k的手背，举到嘴边亲吻了一下。邓冰张开眼睛转过头笑着看他，他也回她一笑，
# R- Q( J, X" D  r, m& q心中充满愉快和满足。

    “我们现在去哪儿？”邓冰发现他们并没有朝董大志的公寓方向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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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x, L5 e  C  x    “这宴会根本什么都没吃着，陈俊祎刚才打电话过来，我们一起吃宵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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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陈俊祎，”邓冰重复了一遍名字，听上去很耳熟，然后想起来她被关在警
5 w) z  x* a# Z& d察局那天，这个人曾审问过她。

0 E& `6 x, a! {8 H5 U5 L% n    两人推门进入餐厅包厢时，陈俊祎先是愣了一下，然后笑着打招呼：“我那
5 b5 n1 B, V2 U* x* x" T1 A会儿知道你是谁时，第一时间想到把董大志叫来。看着他的反应后，我就意识到
他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一直单身。那时就想对他说要是再不趁着机会抓牢你，除非
傻子或者瞎子。好在这小子到底开窍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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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g$ `' Z& Z$ m5 W- K    邓冰羞红了脸儿，董大志笑呵呵刚想说话，忽然注意到有人走了进来。他扭
头看过去，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出现在包厢门口。董大志忍不住内心喝彩，老天
在造就此人时一定花了好长时间和好多心思，所以才能给他如此出众的轮廓和帅
! e6 q' i! o0 Y3 S% C, d. O/ b气的容貌。高挺的鼻梁，薄薄的嘴唇，剑一般的浓密眉毛斜斜飞入鬓角，这样的
$ M! t5 K7 e8 i4 ]1 q4 Y8 I3 v五官原本该给人一种严肃和锐利的感觉，但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却让整个人显得充
满邪魅和一种漫不经心的成熟。

    陈俊祎也瞧着来人，示意他进来，指了指对面的位置等他坐定。这才为他们
( i8 m* i8 Y( P* Z7 ?3 S互相介绍：“你们应该听说过彼此，董大志，冯鼎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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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K9 e; I2 S$ b! A- N    俩人听到对方名字果然愣了愣，互相打量对方半秒，一致看向陈俊祎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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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G# \- w" L! H' W& I    冯鼎言恶狠狠问道：“妈的，什么意思！开玩笑也有个限度。”

    陈俊祎一点儿不受影响，没事儿人似的说道：“我哪有那闲工夫开玩笑，叫
' d6 G9 t1 {9 O你来当然是为着你的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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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我走了，不听你在这里胡扯。”说着，冯鼎言起身就要往外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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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t( [  x8 _- N7 l6 d0 e2 c6 O2 v    “怎么，害怕了？就因为对面是自己兄弟。”

! C, Z6 w# i  y9 M( x6 e1 c    “怎么回事儿？”董大志皱着眉头问道。知道冯鼎言的存在时，他第一反应
/ l8 s1 l: }7 F( Y9 b" C* P: E5 N是郑孝山这个混蛋作孽不断，然后意识到自己有个货真价实的亲弟弟。这感觉很
奇怪，就像他意识到邓冰不是他亲妹妹时一样奇怪。

    陈俊祎没有直接回答董大志，而是朝着已经走到门口的冯鼎言喊道：“你上
# w. D+ {9 r4 O: n8 A4 k6 ^+ ?回和我提的事儿，他能帮你。”陈俊祎又瞥了眼董大志，“如果你这个哥哥想帮
的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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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P% Z' I& w. P4 d    董大志这才想起陈俊祎前些日子在‘麒麟’和他提的事儿，怪不得当时陈俊
; j  u. ^+ c4 i; S* R祎支支吾吾不肯说对方姓名，原来要帮忙的是冯鼎言。来这么一出，估计是不想
给董大志第一时间拒绝。虽然血缘上是至亲至近的人，可人和事儿都来的忽然，
董大志有些琢磨不出味儿，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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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H% V. q& `$ s; a7 n    一直坐在旁边的邓冰这会儿倒是机灵了，看着几个人僵持在那里，谁都不主
动迈出第一步，直到董大志向她稍稍点头，这才站了起来，走到冯鼎言身边。

& F3 h  k. f* v% ?4 A% B    她拉着他的手肘，轻松说道：“陈俊祎把我给落了，只能来个自我介绍。我
0 C1 G1 c) V7 g8 c是邓冰，郑孝山在我三岁时娶了我妈，是我的继父。董大志当了我几天哥哥，现
: Z9 }/ ?( r' f" P在，不当哥哥当我的男票了。要是我将来成了大志媳妇儿，你怎么都是我正儿八
经儿的哥哥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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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f, f8 |% p& F( W, r$ `    冯鼎言愣了愣，忍不住瞄了眼董大志，然后又把视线转移到邓冰身上。虽然
  z2 f/ N- Z: G1 H" ^1 n1 k在场的几个都没说话，邓冰几乎可以听见冯鼎言脑子里的念头。她笑着点点说：
“大志和你一样，恨死了我爸，可并不妨碍衬着我爸捞着点儿好，要知道，要是
没我爸，他也认识不了我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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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看着冯鼎言没有躲开她，邓冰这才把他重新带回到座位上摁了下来。她给他
) F: K, P9 u2 ]的高脚杯倒了酒，然后说道：“如果大志真能帮你，你更是该利用起来啊，也该
轮你跟我爸那儿讨点儿好处了，你说是吧？”
/ r* u5 u# h/ h1 f+ Y  }9 }+ m    ——完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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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起了我的初恋。。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