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红烧甲鱼
发表于 2022-3-26 22:08:11
「真生,再不起床到了噢!」
7 S1 i4 |& T! T u2 ]母亲焦急的催促声从厨房传来。
, b- n- U% H% p. z1 {1 |7 Y$ F9 h: ]是!是!我知道了。
5 { p B# l3 a E. a之前的学校是穿运动外套再打上领带,并非一般的学生制服,所以总觉得穿制服是件很烦的事。
4 d7 c9 Y# S& f「真好。」
, j2 {% l7 s2 i「好啦,马上就好了。」8 Q' e9 e9 ]7 s4 l+ s) p4 |
真是的,啰嗦死了。难道不能等一等吗?心里边嘀咕边将扣子扣好。
1 K9 I4 M, y2 ~2 L8 Z我在镜子前再次检视自己穿上服的陌生身影。$ \+ n1 a$ V6 m! }1 u
始终不喜欢自己这张脸,怎么晒也晒不黑的白皙肌肢。再加上一双蔚蓝的眼珠,一看就知道是个混血儿。! v0 J2 A" b( M1 M3 T1 n
虽然自认除了外观之外,自己和其他人并没什么两样,但是就因为父亲是混血儿,自己理所当然的也遗传了四分之一的血统,所以就得长成这副和别人不一样的模样。
: j! I/ T/ W# M$ \: O$ x心情郁闷的抓起书包,不甚愉快的走出房间。
8 [3 r' G5 ]; a D! V" M" j0 x+ T从走廊上的窗户往外看,景色和自己住了十多年的横滨——有那么一点相似,虽然实际上是截然不同的。这里已经是东京的边沿地带,隔壁就是山梨,和从前比较起来,人口增多了,各式各样新奇别致的商家也如雨后春苟般林立。记得小时候,这里还是一片空地,人口也很稀少,虽说是东京,却像乡下一样荒凉。, f, l- W/ h, _
这里因为是在母亲出生的故乡,我也来玩过很多次,尤其是从前外公。外婆还在的时候。不过,在我小学的时候,两位老人家就离开世间了。
5 U+ c7 k. T% ^3 Y8 y1 d! _7 B% l由于是这里念幼稚园,所以也曾经在这里住过一阵子。! c3 x+ e$ v" I. p6 G5 O! [
不过一切似乎已经是很久以前的往事了,直到上高中,我才再搬回来。
6 _8 T7 j( | z- o% J; _' I那个时候父亲和母亲还没离婚,仔细想想,也许那个时候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吧,…不,等一等。- b3 v& G. k- w( t( k
我好像又想起一件惨痛的往事,记得幼稚园的时候,我曾经遭到同学虐待。* w" L% l6 o* z# D$ Q3 P7 f
真是的,干嘛在转学的第一天,就想起这些令人不愉快的回忆呢?! b1 a! @, d: m4 N6 w
一走进饭厅便看到穿着一身粉红色套装的母亲。乍见之下,仿佛见到了二十几年前曾当选过什么小姐的母亲——当年的风采。
% _; n2 K" G) }* a+ M% }9 [! f( @也难怪,今天是母亲第一天到新公司上班,所以看起来格外迷人。而且不光是服装,连脸上的妆也看出来下过相当的工夫。
/ k1 n3 b2 L" V5 I0 L8 o( Z除此之外,餐桌上还准备好了便当。
6 d" z- G/ }7 ^真是件稀奇的事,不过,第一天嘛,总是特别慎重。
4 M" M3 x) H) ^/ T5 v为什么说是稀奇呢?因为自从父母亲离婚之后,所有的家事全都落在我身上。. i9 R' f- M) a8 I2 G! |1 S3 O
「真生,再不快一点,上课要迟到罗!」; u/ Y( H3 J* o' M/ W& z
「你还说呢!真是的,还不是因为你……害我得从一个走路三分钟就可以到的学校,转到这个要走二十分钟才到得了的学校。」
- P7 [2 r) [! P' R4 u「干嘛又提这件事?我们不是早就达成协议了吗?是男子汉的话,就别一天到晚拿同一件事来罗哩叭嗦。」8 j; U4 Q9 y% n' L- Y
母亲用力拍了一下我的背。; z( K2 c7 J4 n1 }; H7 l( o+ E5 J
「好痛……」
$ K. W$ x5 W. x3 |+ u6 h& n「啊!真是对不起。呵呵呵……」
$ d2 S& a. M. a$ U6 {, \可恶!什么呵呵呵,竟然还笑得出来。
1 T! p, W- {) N1 v她以为我爱提啊!谁叫她要偷愉瞒着我向公司申请调职!更夸张的是,我才刚开学没几天也!她难道不知道我是多么辛苦才考上的吗?
8 Y% `% a7 I6 p8 W7 L. o$ ?9 d托她的福,让我不得不再一次接受转学考试,而且得走上二十分钟的路才到得了学校。. [' |# z3 Z4 I& C
不过。我多少可以体谅母亲对于横滨生活感到疲累的心情。9 }1 V- [7 u* I- n* s1 T
有时候母亲的同事会到家里聚会,我偶尔听到他们的对话,好像是公司时的干部和业务员双方恶性竞争,母亲周旋其问而疲于奔命。这么一说,我倒想起了那一阵子母亲每天早出晚归、疲惫的身影,9 P* F' L/ t8 |5 N) u6 E
再加上那时我正忙着准备入学考试,而忽略了她。" k( W( L& S# x8 Q; u& o& j( L a, ?
其实母亲的疲累是其来有自的,自从和父亲离婚以来,母亲便独力将我扶养长大。一个女人要在几乎全是男同事的保险公司生存下来本来就不容易了,更何况离过婚还带个累赘?
# M N; o& I, Z+ P) X. T+ b# R也许这个新工作对母亲来说会比之前轻松许多吧,至少这里是母亲的故乡,而且公司规模也比之前的小,算是车站前的一个小支社而已。6 Q/ q: r4 @" W$ s2 H
「完蛋了…线分了。
3 B+ l$ E! j u0 N# y「什么!惨了……」" c1 O/ m+ p$ [$ m$ i& e( S% \7 L
「我急忙拎了便当塞进背包里、飞也似的跑出了家门。$ G8 w; h4 Z2 p& H0 b- n# J3 _
公寓说近不近说远不远,这样的距离似乎也没有必要坐巴士,以后就骑单车代步吧。
7 A! P& G+ n$ R8 C# s$ _' m. M, U. j+ h6 T眼看时间快来不及了,脚步愈加沉重,更加深我不想去上课的念头。
~( d' A8 ]$ J4 c/ X# t对于新环境新事物,我总是适应不良。5 {0 R+ K! n* [2 ^
全是一些生面孔,因为不熟悉彼此的个性,我必须小心翼翼的试图溶人其中,而且,只要别人愿意接纳自己,就该偷笑了……+ e3 b3 o% M1 V5 Q9 g! l
唉!真烦人,在高中一年级连假结束之后转学真不是时候。此时刚好是大家形成一个个小团体,正开始熟稔的阶段,此时加入的我实在非常尴尬。; y! \* I$ m6 j: [& a
此刻的天空应该是阴暗的,最好是乌云密布以唿应我愁云惨雾的心情。然而,太阳公公却从云端露出了笑脸。
; s" z, O+ Y) g: N* J1 t什么嘛,真不给面子、人家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气氛倒成了强说愁了。不过,天气晴朗一点总是好的。虽然心情仍无法平复。! m' y! E( {( ~; ~+ P2 u
走过平交道,我的新学校——清秀学院高中部的学生们,正朝着校门口快步走去。- X) u: R2 |& W
低头看了一下手錶,八点二十分,离升旗典礼只剩下不到十分钟了,第一天上课可不能迟到啊,我得快点才行。
' ~* @6 k3 b. c5 M& h6 G- A「喂!」, i& D( {7 f7 ]3 U O
当我正打算加紧脚步时,突然听到后面似乎有人在叫我,反射性地回过头,说时迟那时快!
" _( i9 x" H) ]+ V. H咔嚓!8 P6 y3 v; V: z5 q, Z
有人拿相机朝我按丁快门。
3 Z1 Z A u# P3 r「你……你干什么!」# @. ?8 h' i5 G
「真是对不起,因为你长得实在太漂亮了,所以我才忍不住……」2 z: v$ S) r' @8 a6 r. b
这个轻浮的小子竟然还拿着照相机朝我对焦,他; r6 {% `8 |0 r7 f9 m" e9 ]
躲在长长的镜头后方,完全看不见他的脸,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一定比我高。
: K) d2 L& M f; Y3 j说什么我很漂亮?真是刺耳,这是我最厌恶的一句话!
# A; {1 _+ o' ?: D「你的五宫长得真秀气,活像个女孩子,对了!你是不是……混血儿?眼珠子还是蓝色的。」
1 `- m P$ }6 y }& A我的怒气一下子全沖了上来,这个小子怎么老是哪壶不开提哪壶。
9 v' X2 m8 L0 {+ j+ R5 N0 f3 @「对!就这样,不要动!」7 D2 M8 n4 ^% k' A- H7 t+ l
什么?还叫我不要动!有没有搞错呀!真是抱歉,本人最痛恨照相了。
% ^( ^$ W& ?4 r0 z! E我正想转身离开的时候,他突然捉住了我的手腕。7 ]' l" s5 }" C, t. p; d
「你到底想干什么?」
9 ]& V$ D+ w3 k/ d" L5 a「嗯!连生起气来都有股特殊的魅力!」
% J6 }0 Z8 z& i0 m& ?5 x5 U, q3 n1 x这个手拿相机的混蛋马上放开了我的手,往后退了二、三步,不停地按下快门。
0 O% v' j. H5 l5 m2 c7 v+ E我气得紧握拳头,努力克制自己想要动手打人的念头。2 j; Q4 b+ \5 }# G3 x4 k
「谢啦!」
1 s6 l( E1 `7 [, g; ?这个混蛋总算将视缐从相机上移开。
1 B" o6 p: J p2 S$ J果然不出我所料,他足足高了我一个头,而且缐条粗犷。这是这个手拿相机的混蛋给我的第一印象。
9 V0 H& F) F4 p双眼炯炯有神,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野性,洋溢着一种对生命充满信心的跃动感。
7 \3 k$ w, F) D9 c. f# O* J% M/ T我努力地想找些字眼来骂他,无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,我完全震慑在这个混蛋散发出来的活力之中,久久无法将视缐从他身上移开。3 c2 S* T6 n: e/ A; W
「我没见过你,你是清秀学院的学生吧?这一带只有我们这所学校,你叫什么名字?」
) @0 |8 h' \; L% Q& |「我……我叫氏家真生。」
4 s+ Q0 B2 S3 ]- k: j# f( M* v8 a「你叫氏家?我是……」
& v$ @6 f) A% R; ~' S. t这个时候,我突然听到从远处传来的钟声。
3 c- f& \# h+ B5 _「完蛋了,迟到了!」
0 z' k1 f: y. u; {& r他这句话让我如大梦初醒般同过神来,这个混蛋如脱兔般朝着校门口飞奔而去。 s) f$ O( w6 G- u0 i
完了转学的第一天就迟到!
2 l; s# g( m X* e1 v开旗典礼后我被叫进办公室。一年级B班,负责教数学的导师高桥叹了一口气,在满头大汗的我的肩上亲切地拍了一下。8 e5 O* l# u' W* G- _$ N/ q
老师可能觉得只是轻轻一拍,但是他就像大学生一般年轻力壮,他觉得适中的力道打在我身上还是蛮痛的。* N5 i! [; [9 c! b5 `& |
「转学的第一天就敢迟到,胆子不小嘛,氏家!」
3 P2 j4 P6 o$ G: \( I, C「……对不起……」
* F& s+ v/ o" ~「别放在心上,我又没生气!」
( C7 k* \ q8 w. R' d8 _「什么?」1 w V) {# T; y0 Y
「在这个节骨眼上转学,若是把情绪绷得大紧会不容易和大家打成一片的。
6 C. M: |0 A4 i' S8 P. Z+ X没事了,放心吧!「* U& n/ t$ ?) M& [6 T+ x, W4 O
又不是我爱迟到,我可没吃熊心豹子胆。
% l& @- F) i1 @5 e0 E本来想把刚刚发生的事告诉高桥老师,但是又不希望被老师误认为我是在找藉口。
# e# a$ Y. l( r, F1 h* h" a跟在老师身后思索着要怎么做才不会让老师误会,不知不知觉已经走到了教室门口了。" ~2 Y# f0 {3 c6 f& [9 |
咕噜,我咽了一口口水。
! |2 m9 }1 N) I, x9 y6 |真正的试炼就要开始了。. U# c% {0 ]+ I; t5 x# g! ]8 r9 |
「向各位介绍从横滨转学过来的氏家真生同学,大家要好好相处噢!」9 O5 N* S+ n# M0 z9 V8 o8 n
「好!」, Y! r5 B7 a' R- I/ Y5 C
回应的声音里有高亢有低沉,听起来不大像是在打马虎眼。可能大家都比较注意转学生吧!
1 Z: P# g$ ^ z; v& O) n「我叫氏家,请多指教!」/ W3 w- x* e: C- H& N$ X9 ^
「你的眼珠子好蓝喔!」7 r) }1 @. N& J, {1 p* L% G8 g
一连串的问题接踵而来,真是奇怪了,照以往的经验来说,我的长相往往会让人拒我于千里之外啊!: ]6 j: @) `7 y" A6 {: t
就拿眼睛来说好了,这些同学会毫元芥蒂的直接询问,但是以前的同学却敝敝扭扭的好像在问什么不该问的事情一样,我想可能是自己这张承袭了父亲血统的脸孔、给了其他人难以接近的第一印象吧!
3 q) J. r4 T/ ]3 Y8 J不止如此,从出生到现在的十五年间不管换过几个班级,周遭同学的脸孔如何改变,他们对我的态度总是冷淡而不自然。
4 R# \( ^' o* i s* w; _所以、像今天这样被这么多人团团围住,对我来说实在是件不可思议的事。
; f# F4 C! B) ^3 a「各位,请让开,让开一下。」
) L/ |( p# a8 \/ @5 G& D明石拨开了人墙走到我面前。: \% i" }, z4 a
「氏家,可以叫你是氏家吗?今天早上真是不好意思。我正式自我介绍一下,我叫做明石弘孝,叫我明石就好了。旁边这位是副班长茶屋町保。」
# Q. O, t; O1 o( m「你好,氏家同学。」
5 i; h0 m i( P% M3 v我根本来不及说话。
! D D( h+ |4 u. v& v# r& {茶屋町和明石正好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典型,看起来稳重、诚恳,脸上挂着让人觉得如沐春风般的笑容,我也忍不住回以一笑。
% {7 D' i8 W5 \# C突然,围绕着我的同学们一同发出欢唿声。
" |# r3 _. B5 Y4 h6 q' Z「果然不错也!」8 F) R: D7 a8 O A
「明石真是有眼光!」
1 q. Y3 G W4 c5 n什么?. p4 J$ l5 o+ O5 |# l
「他该不会是全校最漂亮的吧!」+ x4 `$ L' }7 R/ a$ J
我感觉自己脸上一阵僵硬。
R7 @- p6 m! X+ x「嗯!搞不好连西都给比下去了呢!」+ h* J$ l9 s7 O& |* z' q& W5 e# i) r
「明石的眼光果然独到!」
% N4 }: h2 K% U1 k「尤其是那双澄蓝的眼睛更是吸引人。」
8 O4 t1 P; J( p6 C「你们别说了。我可是个男生,被人用漂亮来形容,我一点也不高兴!」4 g$ p( t6 d7 p3 C& s: G1 d
顿时,周遭的空气如冻结了一般,安静的吓人,教室之中弥漫着一股尴尬的气氛。# }* q. x6 `7 _$ D; t
唉!真是的,我又搞砸了。不过我实在克制不住,尤其当自己被人评头论足时。! \8 O, u3 g- W: s& W8 g1 K& k
真是糟糕极了,刚刚的友善气氛全被我破坏殆尽就在这时候。
5 A! v3 m% o: f" o3 I; a! F: ^「说的也是啊!」
C' N: t9 |$ [- W5 }0 J9 m明石爽快地点头。
' t9 @/ S# @. T" q「我也是因为长得太帅了,所以十分了解这种烦恼。自己人受女孩子的欢迎,结果却招致其他同学的嫉妒——」
/ y4 J" s% F* G周遭的同学顿时哄堂大笑。; P6 i k, P' o' ~
「你到底在说谁啊!」; O/ c; a: Q, V3 t; n" N C3 ]/ H
教室中的气氛再度沸腾了起来——话题被岔开了,所以刚刚因为自己的火爆言论所造成的尴尬气氛也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3 K0 z# s) ]: q& R. i等一等——难道……他是为了——
0 G6 a0 T! N" t9 c6 ^, ^, K第一堂课的钟响了,明石自顾自的回到了座位上。- u4 Z4 s1 L$ ?; k# s, V
「等中午休息时间我再带你认识一下校园,到时候一起吃便当吧!」 x/ ^" c5 e" r; K% P. v
「嗯……」2 w2 n* F- t/ E
虽然明石给我的第一印象烂得可以,但是他也许不似我想像中的坏也下一定………3 M/ s# E3 E# \6 {: u
收拾好吃完的便当,我们走出了教室,
( t, c+ x9 P3 t$ C: [明石似乎一刻也不愿意放下相机、左手依旧紧抱着它。* u# w/ u8 Y) R
我便跟在明石及茶尾町的身后走在校园里,这一次校园内的其他同学也向我们行注目礼,虽然早已习惯别人一个劲的盯着自己看的眼,然而这次似乎……/ [4 t- G0 P0 @/ a9 b
「……唉…果然我还是会引人侧目!」3 T" L" |* i6 o7 T: e2 Z
「才没有这回事呢!」
7 H+ O5 x. M- w明石有点不自然的迅速否认。+ ]+ R0 C" O; z! O
「是不是啊?保。」
' n) B, Y* i2 T6 o9 N$ c- L「嗯,明石说的对,才没有这回事呢。只是因为——」
. _' F3 b1 o9 y% L「对了,氏家,往这里走。」4 v$ x& Q) ?# K; i+ ?- p4 x* R2 H
明石仿佛是刻意打断茶屋町的话似的,急急忙忙地推我往前走。
& N9 g; }: G3 s, N N到底是怎么回事?老是觉得事情有点怪怪的。
2 n5 p( G/ w$ a$ r7 Q: j! J「这里是视听教室,而那一边是社会科准备室。」茶屋町介绍着各间教室,明石随后跟着加以补充。4 @+ d( L; c) I/ u) l9 J
「老师都不大来这一带,所以如果你想翘课、或拿一些香艳刺激的书和同学分享,这里可是个不错的好地方喔!」
$ }( A0 r) u1 ~* W6 r两个人默契十足。
* I2 @% {" |. Y& B( V钢筋水泥作的校舍的三栋,再加上社团教室,所以还蛮宽广的。# n0 c; m3 p% d k: n6 c
走着走着,来到了西校舍的三楼,明石突然抓住我的手腕。
" U/ |" q: V H" t% L. ?「终于来到这个最重要的地方了,氏家。」
Y% k$ h2 F. C: O0 t「咦?」
! K& C' I" f$ I# V5 h「啊——就是这里了,总算到了。」
; V- l0 L; D1 C「保,你别多话!」8 E' m5 [8 f M. ]- j1 C. h
「呵!呵!」( u$ a* @- ^7 g( O4 F0 u: s9 x6 p& M
根本没来得及搞清楚这栋是什么教室,就被明石一把拉了进去。
7 \) X+ M5 j p% a这是一问狭室的教室。
y1 D, D; M' B$ }2 ~墙上挂满了大大小小、各式各样的照片,我不禁睁大了眼睛环顾四周。% I! u2 {) e0 u- Q8 k& h! t |
「这一层楼是属于艺术性社团专用的,而这间教室是摄影社的专用教室,」" F0 ?1 j [, {+ b5 T- H9 n5 z, ^) a
茶屋叮在一旁补充说明着。
4 h. x8 O5 @. [- t; r原来如此……所以他才……) F; J' W$ ^+ i: p4 ]9 @
照片里有微笑、生气,认真…各式各样的表情,有婴儿、老年人,也有小学生。* l7 R9 c& A$ f0 w" |2 O
而其中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一张隔着玻璃拍摄的少年近照。玻璃上方的水滴和少年映在玻璃的像重叠着,呈现出一幅朦胧之中少年若有所思的表情。; y' Y* Q8 d8 |" G1 ~
面这个少年长得十分可爱,大概是国中生吧!
$ W6 j/ Y! v. s; v6 O/ \6 o咦?等等!这张照片我好像在哪里看过。
) u9 w$ b( _8 e4 a: }# s「这张照片是……『
- c _% q; k0 t「是我照的。去年曾经得到东京国际摄影展的学生组奖项哦!」
( t. X( f+ Z1 V. C; |明石的语气中隐约流露出一丝微妙的自负——我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感觉,可能是因为我嫉妒他有这种才能吧!$ U" O# `" p/ V; }
「那个时候我让模特儿站在玻璃窗外——光是为了调整室内及室外的光缐就: P, s, w; {, U! [3 y& ^/ l
费了不少工夫,如果室内比室外暗上二倍光圈的话,那外面的东西都会被照得一清二楚,于是我便狠下心买了一台佳能EOS_1然后用F4的光圈……「6 O9 i3 P- i$ P, n/ b( T# j
「你净说这些专业术语,我们根本听不懂,氏家你说是不是?」. O& v) x" j% S7 T- {
我很用力地点了点头,明石则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。7 F7 e& `7 Q5 ~1 {
「是吗?」
6 A! E9 a6 b5 D8 |" M4 p「真是的,你实在是——氏家,这小子平常看起来不怎么样,但是对于摄影却特别有天赋幄!」 f+ a% z0 [2 k8 T
「你的嘴巴真大!」 P, d) b N- d) ? C
「你怎么这么说话呢?我可是一向最老实了,有什么说什么喔!」( Z+ s3 b; E+ m9 m) N( k, {, `% R
我任凭明石和茶屋町在一旁唇枪舌战,自己一个人专注地看着这间教室中陈列的照片。
* p9 W% t8 i% ^, \! V: q0 m「这些照片全都是明石一个人拍的吗?」, o; T# K$ U/ r, G- N- i
「咦?是啊!是啊!其他的社员都只是忙着拍那些校园内的照片,而且……」# |! Y& q9 g% [- ~* B8 q; H* O
「真正称得上专业摄影的大概只有明石这小子。不过话说回来,你们不是规定每年要交两次校园内的活动照吗!」; F* c. M6 d$ L
「是啊,不过还好只有两次,否则光是照这些校园活动照片,就有点令人吃不消了,再过一阵于又到了今年该交照片的时候了。」9 O, c; e3 y. O# @
「这样啊……」$ |' b4 `% K; U9 F
虽然我不大了解这些摄影的专门知识,但是每幅照片都散着一股强烈的生命力及跃动感,这不正是反映出明石本身的性格吗「4 `, r+ J/ \" w% U8 j6 F$ c0 W" k
「氏家!」) O+ ~& Z3 f2 L* R- g# k" k
背后突然传来明石的大声唿喊,一回头,一道闪光刺痛了我的双眼。8 @" l3 [7 f0 t; u* |
「你又来了!…
I. ?/ {7 E; k$ R* S! c+ e% }* b「真的对不起哦!」7 \) }4 h' l, O; u2 x+ d
虽然嘴里赔着不是,但明石脸上根本没有一丝悔意。
4 Z$ x+ j" p& K" O& n* e, Z; T3 ^' K「说真的,氏家还真的会引发人源源不断的创作意愿。」( U* j/ |2 {; @) ?2 o3 D9 k( q
「什么创作意愿!今天早上我不是说过了吗,我……」9 y" R5 O1 b5 }4 T
「我希望你成为我的模特儿!」
: S1 S! \9 j+ B- @「……什么?」
: M; X1 [: E! \7 c, \3 c9 q此刻我的表情一定很愚蠢!) P) ?% v0 T* g- T
事情来得太突然了,我一时之间根本搞不懂明石说的是什么意思,自己根本连想都没有想过转学的第一天就会遇到这种事情。: v; }1 \6 |& M5 l) H2 C# s, i
「我想替你照相,从我一进高中,我就一直在寻找这么一个人,一个可以让我参加这次东京国际影展的模特儿……我已经拍过无数个模特儿了,不过感觉总是不对,直到早上看到你的那一瞬问,我就知道我找到了!我一直想找的模特儿就是你!」0 }. N) |) [0 H# p7 a- Q
「当模特儿……」. M+ @% S$ T% @+ M6 n, ]. i
我似乎快陷入这个危险的漩涡之中——眼角馀光瞥过挂在墙上的众多照片,每一幅都是这么的栩栩如生。
( h P* F" l. `0 _「我知道这个突如其来的请求会吓着你,但是能不能请你考虑一下呢?明石这小子已经烦恼了好一阵子了,一天到晚在学校到处乱拍照,人家也很感兴趣他会找谁担任模特儿呢。」
- c% q& e5 c/ A茶屋町莫可奈何的耸耸肩。
; ~" p& D8 d) g/ c& c8 _% T6 S「这么说班上的同学之所以会这么主动的接近我,都是因为……」$ C O* `4 I8 j$ B+ E( T
刚才那些人会一直盯着我看也是因为明石替我拍了张照片,有可能担任他模特儿的原因。, E( |/ C/ x. L# s; U; _
「嗯……不过,才一转学,就这么打扰你真是不好意思,我真的、真的很想为你摄影,谁叫氏家的脸蛋生得这么好。」8 y" _9 R: q3 B
脸蛋? k& a D- J" L; ?% [% x: C
原来如此,明石之所以会要求我担任他的模特儿。完全是因为自己这一张混血儿的脸孔!6 G: N6 M1 R4 q, R7 w
不要!我才不要这么做,这张脸是招致我所有不幸的元兇啊……!& q0 d9 R! L5 ~9 q
一想到这里,沸腾的怒气不由得沖上脑门,才刚转学,我还在纳闷为什么大家会对自己那么亲切,原来都是因为这个缘故。- h3 s! J! P! v2 ?
「我收回我所有说过的话,本来还以为你是个不错的人,原来是我看走了眼,你和其他人根本没有两样!」1 W6 j8 W: X! X2 Y! s7 {, A
「咦!?……喂!氏家……」
[' r3 Z3 _9 I* a「我拒绝担任你的模特儿,今天早上我应该说得很明白了,我最讨厌照相!」
) ]' t! Z( C+ Z4 z( q" j7 q0 Y我连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教室。, `4 e9 g. H, K% t$ j% m* S0 x
第二章/ a( n: Y2 D3 P% D3 [
隔天早上,才一踏进校门,就感自己暴露在视缐所组成的火网当中。
6 c/ p4 R8 G/ O; t! Y* L* C转学的第一天,明石就向我提出这种无理的要求,害得我回家后连觉都睡不好,整夜做着恶梦,我都已经这么疲惫了,大家的注视更是雪上加霜。9 q" ~' k) S* n
四面八方不停的有视缐向自己瞟来,当我想瞪一眼时,他们就惊慌张张的转过身,低头窃窃私语。
& N0 ?$ k: O0 B, S难不成是因为昨天那件事吗?不过据茶屋町所说,明石曾经替很多人照过相,又不是只有我有这种特别待遇,更何况我已经拒绝了他呀!( O% \' D$ C# ^' R; {: N* ]
「喂!氏家。」
7 `+ P- m, a4 o一阵不熟悉的唿喊自背后传来,音调高亢、冷酷,不带一丝情感。. f/ B# \7 L6 V) f. y; s& v3 v2 J
是谁啊?往后转身一看,一个人影也没有呀!真是奇怪了+ \4 g9 C; A- M- B8 Y! [3 I
「你真是个不讨人喜欢的家伙。」2 C3 w" K5 N! H. ]$ b
「什么?」
+ W/ J- z% f9 L, n循着声音的来源往下低头一看,那里站了个少年。
W. l+ l8 j/ E9 F4 h5 g我身高一百七十五公分,而眼前这名少年可能只有一百六十公分吧!
* j2 C) P# }! W2 {# g少年的个子好娇小,仔细一看,虽然有点严肃,但却拥有一张眉清目秀的脸孔。9 I) e+ M# C1 U
是国中生吗?这附近有国中吗?怎么不记得呢?
+ X7 {& U( Z2 S. w「你就是氏家真生吗?」9 G& I$ A- u& k. Z# A) y2 X! w O
「是的…你是?」
5 D% W, D# F0 v9 g# t+ K: j2 {「我叫做西修二,你给我听好,最后胜利的一定是我!」
1 u: t: {! S0 t/ v8 C, _( z9 w* \什么?我实在搞不清楚他话中所指的到底是什么意思?
6 _7 h1 c" T9 z' @. a; [不过话说回来,这个叫做西修二的还真是个威势骇人的国中生。6 P9 T+ \. \' \) X2 x
事出意外,我显得有点惊慌失措,此时周围传来一阵低唿声。6 ~2 ]- S5 [+ O9 f7 J, i" n9 s
「总而言之,你给我记住!」6 a0 o# Z w1 |8 U5 U0 ]9 t2 H, A
少年因为激动而涨红了双颊,双肩颤抖着,他挥挥手赶走了周围看热闹的同学们,往电梯口的方向去——么说来,他也是高中生?真的吗?怎么一点也看不出来呢?/ Y. Y6 d3 n- O. J' q0 L R
「完了,那小子手脚还真快啊!」
% U# ]- D) M9 x! [ ` w- g这次传来的是昨天听了整天,早已熟悉的声音。
8 h$ |$ O; r# `2 B「明石……」
9 y% K5 r i0 B3 j「早啊!氏家!」9 M6 I$ @5 c( w/ \/ @9 k3 ~
今天明石也是扛着巨大的照相机快活的同我打招唿。8 u9 ~8 O1 Q3 S: n. o( S
我以为经过昨天的事,明石一定会躲我躲得远远的,毕竟任何人被拒绝了,一定都会耿耿于怀的。1 t& r9 w' d3 }3 U* e" \/ c
然而……明石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在意,竟然会有这么乐观的人?" @( ?4 k, @/ B9 U: l, q. C+ M
「……早安!你认识他吗?刚才那个家伙?」
' O8 {1 G) N9 M, \4 n* k「嗯……他叫作西修二。是他自己跑过来自我介绍,我才认识他的。」
: z9 i$ R% R9 \, W& \5 b; n「原来如此……」# ?( q8 \3 A/ W( d N0 Y
我等着明石接着下面的话,但是他却一言不发。2 j4 G7 x0 A6 C
「然后呢!请你告诉我为什么这位西某人一大早就跑来跟我示咸?」& P4 m2 Q7 u7 z
「啊……因为……」, Y& q" Q3 `9 _
明石口中咕咕哝哝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?
! `4 d. X; e$ L2 g「你到底想说什么!我最讨厌像你这种支支吾吾、不干脆的家伙!」0 W! Z+ p: V" k/ E& ^0 @* U
「嗯……在这里真的不好说啊……」, c4 k/ V1 e) O' Y0 g8 V
明石用手掩着嘴小声的说着,脸上闪过一丝烦恼的阴影——没想到这个自信满满的人也会有困扰的时候,真是令人感到意外。" n! _$ R& T3 l c* }
「我可是一点也不在乎。」
9 N0 Z0 `' c* y「我在乎!社团今天早上有人在使用暗房,所以那里也不能去……不过……
1 X. N* m/ U0 N2 I+ y距离早上升旗典礼还有一段时间…好吧!那就这样,你跟我来一下!「
: M) J5 r$ m ?. J; m; g明石没等我回答便向前走去,望着明石宽阔的背影,我只好快步追赶上去。. g0 a! O4 ]5 ^# x* y) h5 \
我们来到了门把上挂着『禁止进入』警告标示的校舍屋顶上,明石视若无睹的推开门,走了出去。1 b* p: P" j+ `1 U1 C8 J' u1 R
「来这种地方没有关系吗?」
2 r; H/ T2 O& ]9 @& g! G4 o没关系!这里很少有人会来,也不会有人聚集过来偷听,你刚才没有注意到吗?四周的同学们全竖起了耳朵想要听我们的谈话内容,我才不想提供任何话题让他们嚼舌根呢!不过,说真的,氏家还真是引人注目呢!「. D& [. n! ^4 J4 |
胸口一阵紧缩。0 K7 E9 J. s: l( |% w$ ?
对于明石毫无心机的话,自己实在没有必要过度反应。
) k& f: C' t9 Z6 o& F5 r; x8 [) ~4 @「我……真的那么和别人不一样吗?」
. c- C* H, q* n+ n& z' _3 ?「那还用说吗?你的五官就好便是精心雕琢的艺术品,这个学校因为没有女生,所以你才会引起骚动。」明石靠在铁丝网边凝视着我。
- E2 R3 @8 T& ]* Y) Z「不过,我和那些人可是不一样的喔,我才不会因为这样接近你,那是因为……」. {* \* k" e. X' k* a
「因为什么?」
. L, o; M# o0 \" S0 m. b% c0 v' O" |「我说了你可不准笑喔!」, O( q$ m G) I, u
「我为什么要笑呢?」; R1 Z% J y- r" i' U
「反正就是…唉…算了,我招了!」
* s! X/ v+ C5 f* M& ^& x这家伙干嘛一个自顾自地恼着。
. p& O$ d; u* ^% `2 {% @- i! ~, Y「当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,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,因为你长得好像我的初恋情人、尤其是气质,所以,我觉得自己好像不是第一次认识你。」
+ h# ?6 B. r1 J. O t明石说着说着,脸颊微微红了起来。
3 x3 u. y3 ^1 Y4 _$ ]- O初恋的情人……
, a% v* h) {: p+ {不过听起来似乎有那么一点动机不单纯的感觉。8 }) Z6 g% k" l1 x3 M: J8 J: w
不过反正打从一开始我就没考虑过这个模特儿的工作,所以也就没什么关系了。
: P. s" y9 J$ |* Q$ a「别提这个了,我们回到主题,关于西的事情,你还记不记得昨天看到的东京国际摄影展的照片」
+ c* J" U9 k. \6 d7 Y我点了点头。5 K* k1 [2 ?3 z" x7 v: y
怎么可能忘记呢?被雨滴打落而朦胧一片的画面,和模特儿脸上落寞、孤寂的表情合成一部极为杰出的作品。
: `: b* }2 b0 {7 h7 I' \5 O「那个模特儿就是修二。」9 l5 @1 l J, e$ s9 `7 p
那个人是西修二?- {9 L. E5 I" ~* t s
这么一说似乎还真有点相似,只是照片中模特儿那深不可测的气质和刚才那个盛气凌人的小鬼头,实在搭不在一起。
+ w# m" H" Q- g# q, v8 |/ ^「然后呢?」3 I0 N; o2 V# r
「然后…然后就是修二要求我让他担任下一次摄影展的模特儿…事情就是这样。」5 I I7 u& m3 A G/ ^% l
真是令人无法置信。 ?' d" t& m3 ^% [' m) t
竟然有人自告奋通想要担任模特儿。想让大家都注意到他、注视看他吗?这种心态对不爱引人注目的我而言实在是无法理解。
6 r" j$ M( M3 j( }- C" K0 n不过……话说回来,也难怪他会这么想,毕竟那幅作品在去年曾经得过奖。
3 @3 V2 j* c2 z4 a ?更何况一种米养百种人,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,并不是大家都像自己一样,希望做个毫无特色的普通人,这一点我十分了解。; ^# c( P7 N* p8 _
「那么你就让他但任模特儿不就好了吗,反正去年也合作过了,搭配起来不是比较有默契吗?」
5 h8 _8 o! o3 {「我可不这么认为!去年我已经将修二的精髓完全表现出来了,我已经没有欲望继续为他摄影了。然而这一点理由始终无法说服修二。」) H( f& x1 _* d: p z
此时西修二那副视我为敌人的忿恨表情浮现在我脑海里。
b0 z+ {7 r4 n$ O5 ~. x v% f只是因为这样吗?只是因为想要担任模特儿,就会对我这个第一次见面的人摆出如此强烈的敌视态度吗?2 u1 V& j( d/ _1 K. t- z3 I% j5 Z7 f
「你到底和他有什么关系?」" V5 i1 A$ l2 M- g
「什么关系也没有!」
' o, ~) {" I5 b4 h, P( f% m明石用生硬的口气回答我。% T R* P$ V9 A
「不过他早上的态度却十分不寻常喔!」 |/ x* l1 K' j- R3 N
「我可是什么事也没有作喔……只是……那小子在我替他摄影之前,一直是大伙儿欺负的物件,我有时候实在看不过去,便会仗义执言挺身保护他,他便和我渐渐熟稔了起来,但自从那张照片发表之后,他也变了,如果有人欺负他的话,他也会毫不客气还以颜色,所以再也没有人敢对他不客气,而他也似乎对我有了好感,今年主动要求担任我的模特儿,虽然我这次根本不想找他……」
7 c! A1 j/ p0 r' S( _3 B6 O「可是……」+ k" t5 h+ O4 |
明石突然伸出双手撑在我的两旁的铁丝网上,眼神炯炯的盯着我,那种近于恐怖的认真神情,让我不自觉紧贴着铁丝网无法动弹。7 D; W5 |& J+ B( j+ ?+ [0 G$ R
「我只想要你当我的模特儿,只要你!」
) @8 `( a4 t9 @7 U1 P听着他那发自灵魂深处的吶喊,我整个人都被感动了。而这种强烈被人需要的感觉,我早已遗忘了。1 F4 |% u3 g& `1 x# z
西所迫切渴望的,也许就是这种感觉吧!如果自己有能力应明石的要求,那不知道是多么美妙的事啊——只是自己根本办不到,办不到。9 |0 u" R; J% {& A- C: ]
「……你有没有看到我的眼珠子是蓝色的?」
3 _% M$ |5 P6 c) s& L听到我突如其来的询问,明石有点讶异的张大了双眼看着我,随即点了点头。
2 o4 c$ F6 H( v) L# \: b1 k我慢吞吞地诉说着原委,用坚定的语气拒绝明石;
5 H' O3 z' y" Q- R( l: j「我的父亲是混血儿,所以理所当然的我也遗传了四分之一的外国血统,就因为这个缘故,我这双蓝色眼球及如同女人般精緻的五官格外引人注目,我从小就常受到歧视,所以我不想再作一些引人注意的事了,这一点请你明白。」7 ]$ [% G2 P5 M# T
(我才不是洋鬼子呢!): M M# e" A1 o1 _9 |
(那为什么你的眼珠是蓝色的?我妈妈说过日本人的眼珠是黑色的,所以你本来就是洋鬼子,洋鬼子!洋鬼子!); D& j; w: u. d2 t
这些在一旁尽情嘲笑着别人的孩子,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,只是不断的重覆着从大人那里听来的话,却一点儿也没有考虑到这些话有多么伤人。+ v5 ~( X" e" l, P! o0 s
明石大概没有料到我会这样回答,什么话也没有说,本来紧捉着铁丝网的双手无奈的垂下来。; f% |. M. ~9 }6 q5 o+ H. D5 `" y
这样也好、明石就不会再纠缠着自己了。
( ?3 i& w8 w2 N2 R5 M9 x3 i0 E/ A心里突然一阵轻松,却掩不住一丝落寞,我正想开的时候,耳边传来明石的声音。
" a" Y* D1 {3 \* G2 E7 j「……我不会轻易放弃的。」
; J& l: o1 z, _6 Q y2 P刚才明石认真得近乎可怕的态度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,取而代之的是狂妄大胆的笑容。
% h8 ]2 F+ F a. D, R( C「现在开始再也没有人会欺侮你了,就算有,我也会保护你的。」- s! I* D& @. ?" A) @- n' R8 J
保护我——
6 {. S' R1 y$ d% n4 ^$ w- L怎么也没有料到明石会说出这句话来,似曾相识的一句话……
; c( D! b, D5 c4 T# A4 a* C「我会保护你,也不准别人说闲话,重点是我绝对不会轻言放弃的。」3 N2 H- s& I" O0 H& F# g
为什么他会如此信心十足!' j: E% C6 J8 C' A+ I, M
我有点讶异的说道:
$ F1 c3 ]9 y" c; Z「……没想到你还真是固执!」$ Z* P% ~) s* ]( b1 o) u
「这还用说吗?如果只是因为被拒绝了一、两次就垂头丧气的话,那根本拍不出什么好作品了!」; e& _. R' x6 J
这个人根本没有把别人的话听进去嘛!% T3 Y' j0 m9 p0 Q Y" y; ^
「修二那边我会去处理,我不会让今天的事再度发生。」
, v; ~5 d; |& }0 x6 I明石对于摄影的热爱深深震撼着自己………# r" t, t' c8 ]' ~6 G0 z6 @
「我不是说过你让西担任你的模特儿就好了吗?」
& _3 W1 f9 m# U" f) h# c3 Y5 A快不行了,只要和明石在一起,自己的思绪就好像会完全被他所迷惑。( H9 P" S' ?& _8 O: y
难道要让相同的情形反覆发生吗?
h# n( g. Q1 H. r; j「我说过办不到就是办不到!」& x2 e, c9 c, Z# y' @0 p' ]
虽然情感上赞同明石的想法,但理智却不允许自己这么做。今年不管是谁成了明石的模特儿,一定会成为众人注目的焦点,而这也是现在的自己极力想要避免的。
! U/ `7 h! M5 E4 N尤其是像现在这样,和明石两人单独相处更是极度的危险,一不小心自己就会被明石牵着鼻子走,然后不知不觉地答应他的要求。! q! B# J8 q; z( C" e, O; i
我心念一定,随即用冷冷的口气说:
6 H! _ l9 M; t7 G「真是的——固执的家伙!随便你了。」# b+ x8 s% b `/ S
留下明石一个人,我自顾自的朝着教室的方向走去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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